未婚妻高调和大哥结婚,我平静撤股出国,资产清零的全家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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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八年前,傅氏集团公司濒临倒闭。
傅畅安身为傅家二少爷,毅然决然地替大哥接过了这个烂摊子。
他目光坚定,咬了咬牙,踏上了前往海外墨西哥的征程。
时光飞逝,八年过去了。
如今,公司市值突破了千亿大关。
傅畅安终于回国了。
他西装笔挺,身姿挺拔地站在傅家大门前。
然而,迎接他的并非母亲和大哥的嘘寒问暖,而是紧闭的家门,以及旁支亲属们那一道道鄙夷嘲讽的目光。
“哟,这就是创造了千亿市值公司的傅二少爷?”一个女人尖着嗓子说道,“难怪那些洋人富婆对他评价那么好,瞧瞧这长相,这身材,一看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他不是傅家二少爷吗?怎么傅家人都不出来迎接他啊?”另一个人满脸疑惑地问道。
“什么二少爷,我看啊,就是个男模罢了。”
一个男人不屑地撇嘴,“谁不知道国外的生活有多糜烂,他在墨西哥待了八年,跟他合作的全是白富美,说不定就是个烂黄瓜。”
“今天是傅家三少爷的生日呢。”
有人小声说道,“我早上看见傅夫人和傅总一大早就带着三少爷出去过生日了。”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傅畅安不懂避避锋芒。”
一个老妇人摇着头,“这傅家傅总还在,傅家大少爷也还在,他这么大摇大摆地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傅氏掌权人要换人了呢……”
傅畅安静静地听着这些议论,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指关节都泛白了。
副总见状,厉声喝道:“你们是因为现在公司好了,吃得太饱了是吧!”
众人撇了撇嘴,嘟囔着回了各自的别墅。
傅畅安转头看向副总,淡淡地说:“算了,先回老宅找爷爷汇报吧。”
话落,一排排保时捷整齐地掉头,朝着傅家老宅驶去。
一个小时后,傅畅安站在了老宅客厅。
他挺直脊背,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爷爷说道:“爷爷,我不负您的期望,已经带领公司在海外站稳了脚跟,现在公司市值已达千亿。”
傅老爷子眼中满是赞赏,不住地点头:“畅安,你不愧是我们傅家的子孙,你很有你爸爸当年的风采。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累坏了吧?你先回去休息,晚上爷爷在柏凯酒店举办庆功宴,好好犒劳犒劳你们。”
“好,谢谢爷爷。”
傅畅安礼貌地回应道,然后转身离开了客厅。
佣人带着傅畅安往外走。
路过别墅后花园时,傅畅安突然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逸霖,你快看着点你弟弟玉峰,小心从树上摔下来。”
这是母亲温柔的声音,傅畅安在国外想了八年的声音。
“妈,你就别操心了,玉峰自己有分寸。”
大哥傅逸霖笑着说道,“那树上的风筝毕竟是芩茹的,就由他去吧。”
傅畅安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立刻加快脚步走进花园。
“妈,哥……”
可话到嘴边,傅畅安看到眼前的场景后,又生生咽了下去。
花园里,不止母亲和大哥在,他的未婚妻,苏氏集团继承人苏芩茹也在。
三人围在一个男人身边,周围还有别墅的管家和佣人。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白衬衣,正灵活地爬树去拿挂在树上的风筝。
傅母坐在凉亭里,苏芩茹和大哥傅逸霖都在树下,眼睛紧紧盯着树上的男人,不时提醒他慢点。
几人听到声音,纷纷回头。
看到是傅畅安后,三人齐齐愣住。
傅母率先起身,快步走到傅畅安身边,脸上带着一丝慌乱:“畅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突然来老宅了?”
傅畅安心中一阵苦涩,他回国的消息早在半个月前媒体就报道了,他还特意给母亲和大哥发了微信,说今天回国。
可现在母亲却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来老宅。
他咽下心中的酸楚,轻声说道:“我刚回国,来老宅看望爷爷。
妈,你和大哥怎么也来老宅了?”
大哥傅逸霖先一步开口:“畅安,你还没见过玉峰表弟吧?八年前,表舅家出了车祸,我们把他接了回来。
今天他过生日,我们来老宅给他庆生,这也是爷爷和芩茹的意思。”
闻言,傅畅安看向苏芩茹。
八年没见,苏芩茹长得更开了,精致的五官,窈窕的身材,让人一眼惊艳。
苏芩茹走到傅畅安面前,声音轻柔:“我以为你是明天的飞机,所以才没去机场接你,抱歉。”
思念大过埋怨,傅畅安看着苏芩茹,心底的郁气慢慢消散。
他微微一笑:“没事,你工作忙,我能理解。”
苏芩茹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你先回家好好休息,晚上我派人接你参加庆功宴。”
“好。”
傅畅安话落,又看向傅母和傅逸霖。
“妈,大哥,你们不跟我一起回去吗?”傅畅安满脸期待,眼神在母亲和大哥身上来回游移。
傅母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欲言又止。
傅逸霖见状,赶忙开口解释:“今天是玉峰的生日,我们之前就答应陪他一整天。
现在要是走了,不太合适。”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直白,傅畅安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母亲和大哥是不会跟自己回去了。
他心里一阵失落,但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转身,跟着佣人离开了老宅。
回想起八年前,他为了大哥,毅然前往墨西哥接管公司。
那时的他,满心以为回来后,母亲和大哥会心疼他、安慰他。
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家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表弟,成了三少爷。
母亲和大哥对他的态度,也变得冷淡至极。
记得八年前出国时,母亲和大哥哭得差点晕过去,那场景还历历在目,可如今却恍如隔世。
傅畅安回到傅家别墅,正打算回自己房间。
刚抬脚,就被别墅管家伸手拦住。
管家满脸歉意地说:“二少爷,这个房间现在已经是三少爷在住了。
您先跟我去客房吧。”
傅畅安眉头紧皱,满脸疑惑与不满。
不过才离开八年,怎么连自己的房间都没了?他没理会管家的阻拦,直接伸手推开房门。
这一推,让他愣住了。
屋里,父亲亲手为他打造的紫檀木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法式复古床。
那床的样式,华丽而陌生,与他记忆中的温馨格格不入。
傅畅安放眼望去,房间里原本放书架的地方,如今摆着一架钢琴,黑白相间的琴键在灯光下闪烁,却让他感到无比刺眼。
展示柜里,曾经属于他的奖杯奖状,都换成了各种限量版手表,在玻璃的反射下,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环视一圈,傅畅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一旁的管家战战兢兢,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二少爷,您晚上不是还要去参加庆功宴吗?先将就一下,去客房休息吧。
我会尽快给您整理出一间房间。”
庆功宴确实是要紧事,傅畅安无奈,只好先跟着管家去客房。
他心里想着,等晚上回来,一定要把房间的事情解决好。
两小时后,傅畅安坐车前往柏凯酒店参加庆功宴。
他刚打开车门,就看到坐在后排的苏芩茹。
傅畅安愣了一瞬,随即上了车,坐在苏芩茹旁边。
他有些惊讶地问:“苏总,你怎么来了?”
苏芩茹听到他的话,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温柔和爱意。
她轻轻笑着说:“八年没见,你怎么和我这么客气了?是怨我今天没去机场接你吗?”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条真丝领带,递到傅畅安面前。
“这是我的赔礼,畅安,这八年辛苦你了。”
傅畅安看着手里的领带,心一下子就软了。
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八年前。
那时候,他每次和苏芩茹约会,苏芩茹都会送他一件小礼物。
在墨西哥的八年里,就是靠着这些礼物,他才撑过了那些难熬的夜晚。
他想起八年前,出国前,苏芩茹含情脉脉地对他说:“畅安,等你回国,我就嫁给你。”
想到这,傅畅安抬眸看向苏芩茹,眼中满是期待:“芩茹,现在我回国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结婚……”
他话还没说完,苏芩茹就打断了他:“最近石台山上的花都开了,明天我带你去赏花散心怎么样?”
“好。”
傅畅安的话被打断,也没继续往下说,转而和苏芩茹说起在国外发生的事。
可他没注意到,苏芩茹只是偶尔应和几句,兴致明显不高。
很快,车到了柏凯酒店。
工作人员带着傅畅安去宴会厅,苏芩茹说要临时去处理工作。
傅畅安走进宴会厅,一眼就看到了母亲和坐在她身边的贺玉峰。
两人举止亲密,就像亲生母子一样,正和旁边的名媛贵妇们有说有笑。
傅畅安走到母亲面前,轻声喊了一句:“妈。”
众人看到傅畅安后,纷纷对傅母说:“傅夫人真是有福气,畅安这么小就盘活了整个集团公司,现在谁看了不夸一句年轻有为,你家老傅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傅母听到这话,只是浅浅一笑,并没有太多高兴的神情。
一旁的贺玉峰开口了:“二哥,你在海外八年,听说国外玩儿的很花,你肯定没被影响,也很想家人吧,你坐这和妈妈聊天,我去旁边坐着就好。”
他话音刚落,周围人的脸色齐齐变了,看向傅畅安的眼中带着些许鄙夷。
傅母脸色一沉,伸手拉住准备离开的贺玉峰,说道:“好了,你就在这坐着,你哥现在是身价千亿的总裁,怎么会和我们坐在一起。”
“畅安,你快去前面吧,等会你爷爷来了看到你还站在这,像什么样子。”
傅畅安一直看着母亲,母亲说这话时眼中闪过的不耐和厌恶,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心,一寸寸凉了下去。
最后,他转身跟着侍应生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第2章
刚坐下没多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骚动声。
有人高声通报:“傅老爷子来了。”
傅老爷子在京市那可是有着极高的地位,不知有多少人巴望着能巴结上他。
众人一听到消息,立刻纷纷迎了上去,脸上堆满笑容,热情地寒暄着:“傅老爷子,您好啊!”“老爷子身体可真是硬朗!”
傅老爷子摆了摆手,和蔼地说道:“行了行了,今日是给我孙子傅畅安举办的庆功宴,大家不用这么客气,随意就好。”
众人听了,这才齐齐回到座位上落座。
紧接着,庆功宴正式开始。
傅畅安坐在前排的位置,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邻桌。
只见母亲正满脸关切地照顾着贺玉峰,一会儿给他夹菜,一会儿问他吃得合不合口味。
大哥傅逸霖坐在贺玉峰旁边,眼神里满是宠溺,温柔地说:“玉峰,多吃点。”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傅老爷子把目光投向了傅畅安,满脸欣慰地说:“傅家人才辈出啊。
畅安,八年前你刚毕业就去墨西哥接管公司,爷爷都看在眼里。
你不光把海外公司经营得那么好,还拯救了国内的公司,真是厉害!”
停顿了一下,傅老爷子又接着说:“现在你回国了,跟爷爷说,想要什么奖励?”
傅畅安听了,认真地对傅老爷子说:“爷爷,我有两个请求。
一是,提高公司骨干员工的分红,他们为公司付出了很多。”
“二是,和芩茹的婚事……”
傅畅安话还没说完,苏芩茹突然起身。
她走到傅老爷子面前,恭敬地说:“傅爷爷,傅叔叔去世得早,畅安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傅氏是傅伯母一手撑起的。
我想帮傅伯母求个奖励。”
众人都好奇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求什么奖励。
苏芩茹接着说:“这八年来,一直是贺玉峰陪着傅伯母,他很孝顺。
所以,我想让贺玉峰成为傅家真正的三少爷。”
第3章
苏芩茹说完这番话,宴会上的众人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的惊讶。
傅畅安也回头,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直直地看着苏芩茹。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小声说:“苏总可是最注重言行的人,今天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另一个人也疑惑地说:“今天不是傅畅安的庆功宴吗,苏总为什么替别人求奖励?”
还有人猜测道:“苏总和傅畅安不是订婚了吗,她突然打断傅畅安的话,再加上刚才的做法,难道是想悔婚?”
苏芩茹离开座位,快步走到傅老爷子面前,诚恳地说:“傅爷爷,希望您能同意。”
傅畅安看着身旁的苏芩茹,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无比陌生。
苏芩茹今天已经两次打断他的话了。
在车上的时候,他还可以当作苏芩茹是无心之举。
但现在,他可以肯定苏芩茹就是有意的。
她不想听,也不想让他提起两人的婚约……
傅老爷子把目光落在傅畅安身上,温和地问道:“畅安,今天是你的庆功宴,这件事你怎么看?”
苏芩茹也转头看向傅畅安,虽然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凭借两人多年来的默契,傅畅安还是瞬间读懂了她的意思。
她是在要他答应。
傅畅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头对傅老爷子说:“爷爷,我的第二个请求,是希望您的身体健康,我们傅氏越来越好,市值更上一层楼。”
“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
傅畅安说完这句话后,明显感觉到旁边苏芩茹的眼神冷了几分。
傅老爷子听了,喜笑颜开,连连拍手称赞:“好,有你这么能干的总经理,傅氏肯定会发展得越来越好!”
话落,傅老爷子又看向苏芩茹,点了点头说:“不过,芩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畅安,你出国八年,一直都是贺玉峰代你尽孝。
而且他父母去世,他又是你的表弟,我就同意芩茹的请求。
我宣布,从今天开始,贺玉峰正式成为傅家三少爷。”
贺玉峰听到这话,激动得难以掩饰,赶忙起身,恭敬地道谢:“谢谢爷爷!”
傅老爷子笑着说:“好了,都是一家人了,就别这么客气,记得好好孝敬你妈。”
宴会继续进行,但傅畅安早就没了兴致。
等庆功宴结束后,他快步拦下苏芩茹,将人带到酒店后花园。
他开门见山地说:“苏芩茹,你还记得八年前我出国时,你说过的话吗?”
不等苏芩茹回答,傅畅安又接着说:“你说,你会等我,等我回来后嫁给我。
现在,我回来了,你的话还作数吗?”
苏芩茹顿了顿,平静地说:“我说想嫁给你,就一定会嫁给你。”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又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不能在国内结婚,你要先移民墨西哥,然后我们在墨西哥领证。”
她的回答,让傅畅安诧异不已。
他忍不住在心里想:她为什么不能在国内和自己结婚?
八年前,傅家和苏家联姻,两家公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时候,傅氏濒临破产,苏氏也接近倒闭。
他的父亲在去机场的路上,心脏病发猝死,傅氏顿时乱作一团。
本应该是大哥傅逸霖代替父亲前往墨西哥,接管海外公司。
可傅逸霖身体孱弱,向来胆小怕事,一听说要去那充满危险的墨西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声音颤抖着说:“不行不行,我身体不好,可受不了那危险,我不去!”
众人无奈,只好将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傅畅安,眼神里满是恳求。
有人急切地说道:“畅安,现在只有你能救公司了,你就接管海外公司吧。”
另一个人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你从小就跟着董事长学习管理公司,能力有目共睹。”
傅畅安确实从小就跟着父亲学习公司管理,有着敏锐的商业头脑。
他经手的每一个项目,都完成得十分出色。
可父亲曾经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畅安,你是爸爸最小的儿子,爸爸别的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你这辈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国外太危险了,爸爸不想你受伤。
你答应爸爸,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出国,好不好?”傅畅安含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因为答应过父亲不出国,所以当众人劝他接管海外公司时,他连忙摆了摆手,诚恳地说:“我真的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恐怕无法胜任接管公司的重任,还是另选他人吧。”
然而,公司此时已经濒临倒闭,情况十分危急,必须有人立刻前往海外接管公司。
而傅畅安身为董事长的小儿子,成了众人眼中的不二人选。
两家集团的股东们三番五次地登门拜访。
一位股东满脸焦急地说:“傅少,公司现在就靠你了,你可得救救大家啊。”
另一位股东也苦苦哀求:“是啊,只有你有能力盘活公司,你就答应吧。”
傅畅安的未婚妻苏芩茹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她拉着傅畅安的手,眼神中满是期待,柔声说道:“畅安,我们两家公司正面临着共同的危机,如今实在是没有可用之人了。
我知道你的能力,只要你去墨西哥盘活公司,等两家集团度过难关,你回国后,我就嫁给你。”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哀求。
见傅畅安还是有些犹豫,苏芩茹眼眶泛红,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又说道:“我会一直等你,这辈子我只爱你,我的丈夫也只会是你。
你就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去一趟吧。”
最终,傅畅安看着众人期盼的眼神,想到公司的存亡,他咬了咬牙,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他不顾危险,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海外的征程。
这一去,便是漫长的八年。
没想到八年后,傅畅安回国了。
苏芩茹却突然提出让他移民,在国外领证结婚。
傅畅安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掌心不自觉地攥紧,声音低沉地问道:“为什么?”
苏芩茹语气平淡,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你是傅氏集团总经理,又是傅家的小儿子。
如果我们结婚,牵扯到两家利益的关系,董事会的人会让你把傅氏集团还给你大哥。
我这么做,是在保你,保住你的总经理之位。”
“保我?”傅畅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那我移民墨西哥,你呢?你又打算怎么办?”
苏芩茹神色平静,淡淡地说:“我打算在国内和贺玉峰结婚。”
第4章
傅畅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苏芩茹,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大声说道:“在国外和我结婚,在国内和贺玉峰结婚,这不是两头婚吗?”苏芩茹的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傅畅安的心上,砸开了一个巨大的洞。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质问道:“贺玉峰现在是傅家三少爷,你在国内和他结婚,又在国外和我结婚,一下就有两个丈夫,你就不怕两家股东对你有意见?”
苏芩茹听到傅畅安的话,秀眉微微蹙起,有些不悦地说:“贺玉峰在公司没有实权,嫁给他不光能加强两家公司合作,还不会对董事会造成威胁。
畅安,我这么做只是想保住你在集团的职位,你为什么非要咄咄逼人?”
说完,苏芩茹察觉到傅畅安脸色十分难看,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便软下语气,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情愿,可商场如战场,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不管在哪结婚,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向你保证,我这辈子最爱的只有你。”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陪我去石台山赏花。”
话落,苏芩茹便安排助理送傅畅安回家。
傅畅安紧紧地抿着嘴唇,眼神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他毅然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没再给苏芩茹一个眼神。
半小时后,傅畅安回到了傅家别墅。
别墅内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
他缓缓推开别墅大门,刚走进客厅,就听到贺玉峰兴奋地说:“妈妈,哥,你们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很满意!谢谢你们!”
原本和美的三人看到傅畅安回来后,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傅母看着傅畅安,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畅安你回来了,今天一天累坏了吧,早点上楼休息吧。”
傅畅安站在原地,眼神平静地看着母亲,声音低沉地问道:“妈,我该回哪个房间休息呢?”
傅母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傅畅安的眼睛,淡淡地开口道:“房间的事,管家和我说了。
玉峰身体不好,你的房间大还朝阳,他住着正好。
你暂时先住客房,等新房间装修好了,你再搬过去。”
傅畅安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他的嗓音变得干涩,声音颤抖着说:“妈,我是出国,不是死了。
我的房间是爸爸亲手给我布置的,为什么要我让给别人?”
他话音刚落,傅母突然站起身来,扬起手,“啪”的一声打了他一巴掌。
傅母满脸愤怒,大声呵斥道:“混账!别以为你现在是傅氏总经理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以为混出点什么就能翻天了是吧,你再怎么厉害,你也姓傅!”
大哥傅逸霖也失望地看着傅畅安,语重心长地说:“畅安,你现在已经是响彻全球的企业家了,一个房间而已,你让给玉峰又能怎么样呢?”
“你瞧瞧你,现在圈子里到处都在传你在国外私生活混乱得很。
既然你都回国了,往后啊,多跟玉峰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当好一个富家少爷的。”
傅母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对傅畅安说道。
傅畅安听了这话,错愕地瞪大双眼,直直地看着母亲和大哥。
八年前,他要出国的时候,母亲紧紧抱着他,眼中满是担忧和期待,声音都带着哭腔:“畅安啊,傅家的未来可全指望你了。
妈会天天去庙里烧香拜佛,保佑你平平安安回来。”
大哥也在一旁,拍着他的肩膀,一脸愧疚又充满信任地说:“畅安,咱爸走了,我这身体又不好,没办法出国。
你从小就跟着爸学习,脑子聪明得很,天生就比大哥厉害,傅家就靠你啦。”
大哥顿了顿,又接着说:“明明我是大哥,却让你顶着那么大的危险出国,是大哥对不住你。
大哥就盼着你回来,到时候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可乐鸡翅。”
可如今呢,记忆中和颜悦色的亲人,这些自己的血肉至亲,看向他的眼神里,却全是憎恶。
这时,站在一旁的贺玉峰轻声开了口,语气十分温柔:“妈妈,大哥,你们别因为我吵架啦。
既然二哥回来了,那房间肯定得还给二哥呀,我这就去把房间收拾出来。”
“够了!”傅母厉声喝道,声音尖锐刺耳。
她转过头,对着傅畅安,满脸不耐烦地说:“傅畅安,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王管家,带二少爷上楼休息。”
母亲和大哥的话,就像两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扎进傅畅安的心里。
这一天下来,他的心早就被伤得千疮百孔,麻木得没有了知觉。
他只能任由管家带着自己回到客房。
那一晚,傅畅安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傅畅安早早起床洗漱完毕,正打算去公司的时候,管家匆匆忙忙地来了。
管家恭敬地说:“二少爷,苏总在客厅等着您呢,说是要带您去苏氏旗下的私人山庄石台山赏花。”
还没等傅畅安拒绝,管家又接着说道:“苏总一大早就过来了,您要是不去,被夫人知道了,又该说您不懂事了。”
“知道了。”
傅畅安无奈地叹了口气。
说完,他换了一身运动装,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卧室,下了楼,上了苏芩茹的劳斯莱斯。
上车之后,他一句话也没和苏芩茹说,只是靠着椅背,闭上双眼休息。
一路上,车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发动机的声音。
到了石台山,两人刚下车,贺玉峰就笑着迎了上来。
他满脸兴奋地说:“芩茹,二哥,你们可算来了。
山里的花好看极了,大家都等着你们呢。”
傅畅安这才知道,今天苏芩茹可不是只带他一个人来赏花的,傅苏两家的亲戚们都来了。
他缓缓往前走。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群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刀,快速地朝着傅畅安的胸口刺了过来。
“小心!”有人大声喊道。
第5章
傅畅安本能地往后一躲,紧接着转身一脚,把男人手里的刀踢飞了。
其他十几个男人看到这一幕,立刻朝着傅畅安冲了过来。
苏芩茹看到这种情况,马上把贺玉峰护在自己身后。
虽然傅畅安从小跟着父亲学习散打和跆拳道,身手还算不错,但他一个人面对对面十几个男人,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混乱之中,贺玉峰突然惊声尖叫起来:“芩茹,他们过来了!”
听到这话,苏芩茹立刻一把推开傅畅安。
傅畅安被她这么一推,一个踉跄,不小心被刀刺中了肩膀。
与此同时,一队保镖冲了过来,迅速地将那群戴着口罩的男人按倒在地。
保镖的头目满脸愧疚地说:“二少爷,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保镖们摘下那群男人的口罩和帽子,大家这才发现,为首的人是个外国人。
周围傅苏两家人顿时议论纷纷。
“外国人?这肯定是冲着傅畅安来的,我们都是被连累的啊!”一个亲戚皱着眉头,满脸不满地说道。
“他到底在国外干了什么呀,这群人怎么都追到这儿来了?”另一个亲戚也在一旁嘀咕着。
“这么看来,傅畅安还不如不回来呢,一回来就惹出这么多事,把我们赏花的心情都给毁了。”
一个年轻的女孩撅着嘴,满脸不高兴。
“以后他在的地方,我可不敢去了,指不定哪天就被他连累死。”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摇着头,满脸嫌弃。
傅畅安听着这些议论声,缓缓抬眸向四周看去。
只见苏芩茹正满眼紧张地看着怀里的贺玉峰,完全把他给无视了。
而周围那些自从他当上总经理之后,和他交好的亲戚朋友们,现在都用一种厌恶鄙夷的目光看着他。
“傅畅安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不就是爱出风头吗?现在好了,差点把我们都害死了。”
一个亲戚阴阳怪气地说道。
“他怎么不死在国外。”
另一个亲戚小声嘟囔着。
“他和苏芩茹还有婚约呢,他这样刚愎自用的人怎么配得上苏芩茹,苏芩茹也真是可怜,哪天死在哪都不知道。”
一个女人同情地看着苏芩茹,摇着头说。
议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傅畅安只觉得这一切无比讽刺。
八年前,他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海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喝了多少酒,才好不容易挽救了傅、苏两家公司,让这些人过上了光鲜亮丽的日子。
但万万没想到,傅畅安耗尽了整整八年的心血,帮的居然是这样一群不明是非的家伙。
那些人在他面前叫嚣着,脸上满是贪婪与无知。
傅畅安眉头紧皱,眼神冰冷,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保镖把那群人带走。
保镖们迅速行动,将那些人制服。
傅畅安转身,准备去医院处理肩上那还在流血的伤口。
就在这时,他看到母亲和大哥满脸焦急地跑了过来。
傅畅安心中一暖,本以为两人是担心自己。
可下一瞬,他的心就凉了半截。
母亲和大哥直接越过他,径直走到贺玉峰身边。
“玉峰,你受伤了没,快让妈看看。”
傅母满脸心疼,伸手就要去查看贺玉峰的脚。
“脚都肿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傅母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贺玉峰的脚。
傅母抬眸看向傅畅安,眼神里满是埋怨。
“傅畅安,你是怎么当哥的,连弟弟都保护不好!”
大哥傅逸霖也沉下脸,严肃地说道:“畅安,你明知道那群人是冲你来的,为什么不主动把他们引开,玉峰都被波及到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着傅畅安,全然无视他肩上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
直到此刻,傅畅安才彻底明白。
那个曾经疼他、爱他的母亲和大哥,早在他出国那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傅畅安看向母亲和大哥,眼神淡漠,声音冰冷:“在国外八年,这样的事发生过无数次,谁保护过我?”
在国外,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刀,而是冰冷的枪。
他有好几次都差点死在了异国他乡。
话落,他头也不回,毅然转身离开。
傅畅安刚走到停车场,苏芩茹追了上来。
“畅安,你怎么能……”
她的话说到一半,在看到傅畅安那汩汩流血的伤口时,声音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抱歉,让你受伤了。
当时情况紧急,玉峰身体不好,情急之下我只能先保护他。”
“是我的错,你跟我来,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苏芩茹说着,伸手想要去拉傅畅安。
傅畅安不会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跟着苏芩茹上了车,前往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迅速为傅畅安处理伤口。
打麻药的时候,那尖锐的针头刺进皮肤,傅畅安眉头微微一皱,但他咬着牙,全程没喊一声痛。
上好药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
医生离开后,傅老爷子身边的助理匆匆找到傅畅安。
“二少爷,老爷子让你回老宅一趟。”
“知道了。”
傅畅安淡淡地回应道。
傅畅安换好衣服,跟着助理回到老宅。
“爷爷。”
“畅安来了,坐吧。”
傅老爷子微笑着说道。
傅畅安坐下后,傅老爷子缓缓开口:“你受伤的原因,我都知道了。
没想到我们的对家公司这么丧心病狂,竟然敢在国内对你动手。
爷爷实在不愿意失去你这个小孙子。”
“所以为了你的安危,你离开公司吧。
没有职位,不参与公司决策,他们就不会对你出手了。”
傅畅安听到这话,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兔死狗烹,卸磨杀驴。
早在回国前,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他没多犹豫,当即签下了茶几上早就放好的总经理主动卸任书。
傅老爷子看着签好字的卸任书,紧蹙的眉宇舒展了不少。
“既然这样,你回去养伤吧。
我和苏家人一起商量个好日子,不日就让你和芩茹结婚。”
闻言,傅畅安看向傅老爷子,诚恳地说:“爷爷,我想有个请求,希望您能成全。”
“什么事?”傅老爷子问道。
“我想和苏芩茹退婚。”
傅畅安坚定地说道。
第6章
听到这话,傅老爷子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退婚?你放心,和芩茹有婚约的人是你,你又让两家公司起死回生,有爷爷在,肯定不会让贺玉峰插足你和芩茹的婚事。”
傅畅安回道:“这些年我一直忙公司的事,现在有时间了,我想好好休息,不想这么快结婚。
更何况苏芩茹和贺玉峰两情相悦,我不想横刀夺爱。”
“我想用这些年为公司做出的成绩,求爷爷您答应我,让贺玉峰和苏芩茹在一起吧。”
闻言,傅老爷子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为了傅、苏两家集团尽心竭力,创造了千亿收益,这些爷爷都看在眼里。
你真的愿意成全别人?”
傅畅安重重点了点头,眼神十分坚定。
傅老爷子这才缓缓说道:“你的婚事,是爷爷亏欠你,既然你都想好了,那爷爷答应你。”
他顿了顿,又问道:“你和芩茹退婚后,准备做什么?”
“我想去旅游,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傅畅安回答道。
傅老爷子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傅畅安又和爷爷聊了一会,才离开老宅。
他的背后,傅老爷子忍不住感叹。
“你呀,要是能少出点风头,别招人嫉妒,老老实实的,这辈子肯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可惜了……”
傅畅安回到傅家别墅后,径直走向自己原本的房间。
可当他推开门,却发现里面早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自己曾经留下的东西,全都没了踪影。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客房,开始整理自己从国外带回来的那个行李箱。
他缓缓打开行李箱,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翠绿欲滴的翡翠吊坠和一块精致的镶金手表。
那翡翠吊坠色泽温润,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镶金手表的表盘在灯光下闪烁着奢华的光泽。
这是他精心准备,打算送给母亲和大哥傅逸霖的礼物。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变故,他都差点把这回事给忘了。
思来想去,傅畅安觉得还是应该把东西送给他们。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礼物,走出了客房。
他来到母亲的房间门口,正准备抬手敲门,忽然听到了大哥的声音。
“妈,畅安现在风头可太大了。
我担心玉峰和芩茹结婚后,他会对玉峰下手。”
大哥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傅母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不会的,芩茹都和我保证过了,绝对不会让畅安有机会伤害玉峰。”
紧接着,傅逸霖话锋一转,语气里满是埋怨:“这次畅安回来,集团的股东们又明里暗里地提起他当年代替我接管公司的事。
他现在倒是风光无限,我却被人嘲笑。”
傅畅安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猛地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两人看到他,瞬间像被按下了静音键,止住了话头。
傅畅安的眼底划过一抹讽刺,他冷冷地说:“妈,大哥。
当年明明是你们让我去国外的,你们都忘了吗?”
闻言,傅母和傅逸霖的脸色微微一变。
傅母柳眉微蹙,嫌弃地说:“畅安,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富家少爷的气质,还争强好胜,哪有半点像我的儿子?”
傅逸霖也在一旁帮腔:“畅安,当年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让你去墨西哥的。
你现在居功自傲,究竟有没有把我和妈放在眼里?”
争强好胜,居功自傲。
傅畅安自嘲地笑了笑:“原来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早知道是这样,他真不该回来。
傅畅安转身离开了母亲的房间。
路过厨房时,他毫不犹豫地将礼物扔进了垃圾桶,心里对母亲和大哥不再有一丝期待。
回到客房后,傅畅安拿出父亲留给他的股份。
他看着手中的股份,眼神坚定,打算明天把股份卖了,然后离开京市,去环球旅行。
接下来的几天,傅畅安一边养伤,一边四处找买家。
和买家签完股份买卖协议后,傅畅安刚走出咖啡店,就看到苏芩茹提着一盒凤梨酥迎面走来。
那凤梨酥的包装精美,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傅畅安本想装作没看见她,直接走过去,却被苏芩茹一把拦下。
“畅安,你肩上的伤怎么样了?”苏芩茹关切地问道。
傅畅安淡淡地说:“多谢苏总关心,已经好多了。”
“你非要和我这么客气吗?”苏芩茹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接着说,“今天是傅叔叔的忌日,你应该要去甘福寺给他上香祈福吧,我带你去。”
“不用了,我……”傅畅安刚想拒绝。
“这也是傅爷爷的意思。”
苏芩茹语气强硬。
傅畅安只得点头应下:“好。”
两人走向停在路边的保时捷,直奔甘福寺。
半小时后,保时捷稳稳地停在了甘福寺门口。
傅畅安下车后,远远地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母亲、大哥和贺玉峰。
贺玉峰穿着一身休闲T恤,蹦蹦跳跳地走到苏芩茹面前。
“芩茹,你果然没忘给我买凤梨酥,我都饿坏了。”
贺玉峰笑着说。
说完,他又看向傅畅安:“二哥也来了?既然这样,我们一起逛逛吧?”
“不用,我来上柱香就走。”
傅畅安说完,抬脚走进了甘福寺。
上香祈福结束后,已经是中午了。
傅畅安走出祈福殿,路过姻缘殿时,他一眼就看到了苏芩茹和贺玉峰挂的牌子。
牌子上写着:“只你一人入我心,共赴人间共白首。”
上面落款的时间,是2019年七月初七,也就是六年前。
傅畅安看着姻缘牌,不禁嗤笑一声。
苏芩茹六年前就和贺玉峰许下了终生,却还口口声声说爱他。
他离开不过两年,苏芩茹就满心满眼都是另一个男人。
女人变心可真快!
他收回目光,继续往外走。
突然,傅家别墅的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二少爷,你快去医院,出事了!”管家气喘吁吁地说。
到了医院,管家把傅畅安带到顶楼的VIP病房。
一进门,就看到贺玉峰躺在病床上,衣着凌乱,脸上还有伤。
见傅畅安进来,贺玉峰捂着伤口,委屈地控诉道:“二哥,你不喜欢我,我走就是了,你为什么要找人教训我?”
第7章
“我什么时候找人教训你了?”傅畅安满脸错愕,大声质问道。
他的话音还在病房里回荡,傅母愤怒至极,扬起手,“啪”的一声,巴掌狠狠甩到他脸上。
傅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骂道:“国外那么乱,你又整天和一群老外混在一起,找几个混混欺负玉峰还不容易?傅家有你这样的儿子简直就是耻辱,你当初怎么不死在外面?!”
病房里,前来看望贺玉峰的亲戚们围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傅畅安都有那么高的身家了,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还跟玉峰过不去?”一个亲戚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说道。
“肯定是因为之前苏芩茹说要和贺玉峰订婚,傅畅安嫉妒。
傅畅安这么心胸狭窄,怎么能管理好公司。”
另一个亲戚撇撇嘴,满脸不屑地附和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这么轻易地给傅畅安定了罪。
苏芩茹站在一旁,满眼失望地看向傅畅安,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畅安,八年不见,我真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歹毒。”
傅逸霖也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傅畅安怒喝:“你滚,我没有你这样不顾手足,心狠手辣的弟弟!”
看着面前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傅畅安只觉得一阵心寒,他的心彻底死了。
贺玉峰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得意的笑。
他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傅畅安说道:“二哥,你既然不喜欢我,明天我就搬出去,只希望你别再找人害我,幸好今天芩茹及时发现,不然我……”
傅畅安目光锐利地看着贺玉峰,冷冷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贺玉峰连忙说道:“我一直都在寺里祈福,如果不信可以去问住持。”
傅逸霖在一旁帮腔道:“那几个混混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说着,傅逸霖示意助理把三个鼻青脸肿的混混带到众人面前。
三个混混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指着傅畅安说:“是傅总让我们去甘福寺上了贺玉峰,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们五百万。”
傅畅安看着三人,眼神平静,缓缓开口道:“我怎么不记得是在哪和你们碰面的,LEKA咖啡店?”
三个混混连连点头,急忙说道:“没错!”
傅畅安冷笑一声,说道:“可这家咖啡店,根本不存在。”
话落,傅畅安拿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报警:“有什么话和警察说吧。”
三个混混被傅畅安的举动吓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颤颤巍巍地指向贺玉峰。
“别报警,是贺玉峰,是他让我们假装把他打伤,然后把锅甩到傅总身上,我们……”
三人话音未落,就被苏芩茹的助理捂住嘴,连拖带拽地拖了出去。
苏芩茹脸色阴沉,冷声开口道:“这件事到此为止。”
傅畅安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深深看了苏芩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一个人前往傅氏集团。
到了傅氏集团,傅畅安将自己海外公司的所有项目交给副总。
副总得知傅老爷子让傅畅安离开公司的消息后,气得义愤填膺,大声说道:“傅总,你没日没夜工作,好不容易让公司起死回生,他们怎么能卸磨杀驴!”
傅畅安语气平淡地说:“别说了,以后海外公司就交给你了,别辜负那些陪我们打拼的员工。”
副总犹豫了一下,追问:“那您呢,是准备和苏总结婚了吗?”
傅畅安摇了摇头,平静地说:“我不会和她结婚。
京市不适合我,有缘再见。”
走出傅氏集团后,傅畅安迎面碰上苏芩茹。
傅畅安正要离开,苏芩茹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他,将他拉到一边。
苏芩茹拧眉看着傅畅安,满脸焦急地说:“我和你保证过,不管怎样,这辈子我最爱的人只有你,你为什么还要对玉峰下手?”
傅畅安无奈地说道:“你都听到那三个人说了,是贺玉峰自己安排的,为什么还要来质问我?”
苏芩茹固执地说:“你拿报警威胁他们,他们怎么敢说是你。”
说着,苏芩茹叹了口气,继续道:“一周后,我就要和玉峰结婚了,等我和他结婚一个月后,再去国外和你结婚,你等我。”
傅畅安想了想,对苏芩茹说:“我已经从傅氏离职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还准备让我移民墨西哥,在那领证吗?”
苏芩茹愣了一瞬,很快回过神来,回道:“这件事早就定好了,况且,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在我心里,丈夫只是你,我也只爱你。”
傅畅安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先走了。”
话落,傅畅安越过苏芩茹,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离开集团的路上,傅畅安抬头看向天边的晚霞,那绚烂的色彩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悲伤。
他喃喃道:“爸,从今往后我都听您的,不再插手商场上的事。”
第8章
华灯初上。
傅畅安回到傅家别墅时,就看到后花园灯火通明,时下最火女团正在热舞。
傅畅安的离开
因为贺玉峰受了伤,傅母心疼不已,四处打听才知道他喜欢女团。
于是,她特意找来了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团,让她们在后花园载歌载舞,就为了哄贺玉峰开心。
此时,别墅里的所有人都聚在了后花园。
五彩斑斓的灯光闪烁着,女团成员们穿着热辣的服装,在舞台上尽情地扭动着身姿。
音乐声震耳欲聋,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
傅畅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热闹非凡的场景,心中却一片悲凉。
今天,是父亲的忌日啊!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忘了,还是根本就不在乎,竟然在这样的日子里欢声笑语,仿佛父亲的离去从未给这个家带来伤痛。
“这样的家,不值得我留恋。”
傅畅安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
他转身回到了客房,关上门,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他坐在书桌前,拿起笔,开始写信。
“妈,大哥,”傅畅安的眼神有些落寞,“在国外的八年里,我每天都盼着能早日回国,和你们团聚。
我无数次在梦里想象着我们一家其乐融融的画面,以为回国后,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可等我真的回来了,才发现,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罢了。”
他顿了顿,继续写道:“你们总是说我争强好胜,说我不知道隐藏锋芒,甚至怀疑我想让傅家易主。
你们想让贺玉峰做你们的儿子,做你们的弟弟;苏芩茹想嫁给贺玉峰,那我成全你们。”
“现在,公司已经步入正轨,傅氏集团我也保住了。
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傅畅安的手微微颤抖着,写完最后一句话,他放下了笔。
“我走了,不用找我。”
傅畅安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
他将信留在了桌上,然后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里面是他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他提起行李箱,打开房门,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迎着月光,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傅家别墅。
苏芩茹的到来与变故
第二天,阳光明媚。
一排锃亮的劳斯莱斯缓缓停在了傅家别墅门口。
车门打开,苏芩茹优雅地走了下来。
她穿着一身华丽的连衣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宛如一颗璀璨的明星。
“把车上的礼品都搬进去。”
苏芩茹对着助理说道,声音清脆悦耳。
助理们立刻忙碌起来,一箱箱精美的礼品被从车上搬下来,搬进别墅。
别墅区的人听到动静,都纷纷出来围观,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苏芩茹这是要和傅畅安结婚了吗?”一个邻居好奇地问道。
“什么傅畅安啊,是贺玉峰。
傅畅安整天和一群白富美混在一起,估计早就是个烂黄瓜了,怎么配得上苏芩茹。”
另一个邻居不屑地说道。
礼品一箱箱地被搬进别墅,傅母和傅逸霖站在门口,指挥着管家把礼品收好。
贺玉峰站在一旁,脸上的喜悦怎么都藏不住,嘴角一直上扬着。
“芩茹,这东西也太多了,我怎么值得你为我这么费心啊。”
贺玉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苏芩茹轻轻握住他的手,满眼爱意地说:“别这么说,在我眼中,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所以你当然值得这一切。”
贺玉峰高兴之余,脸上又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可二哥毕竟才是你定下婚约的未婚夫,要是让他看到这些,会不会不高兴啊?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不想二哥生气。”
苏芩茹秀眉微蹙,轻声说道:“婚约的事,我会和傅爷爷说清楚的,你不用担心,安心等着我们的婚礼就好。”
说着,苏芩茹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傅畅安呢?怎么没见他出来?”
贺玉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二哥回国后,一直不和我们亲近,总是独来独往的。
所以他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芩茹,你找他有事吗?我现在让人去叫他。”
话刚落,贺玉峰就吩咐佣人上楼去找傅畅安。
可还没等佣人找到傅畅安,管家就带着傅老爷子的助理走了进来。
众人都不明所以,只见助理恭敬地拿出两份文件,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苏总,老爷子的意思是,您和傅先生的婚约,从今天开始就作废了。
这是当时的订婚书,现在还给您。”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助理又拿出一份文件,笑着说:“苏总,这是您和贺玉峰先生的婚书,祝您和贺先生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苏芩茹闻言,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她定了定神,看向助理,急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傅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助理礼貌地回道:“苏总,这是傅先生昨天亲自去傅老面前求的。
他希望您和贺玉峰先生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听到这话,苏芩茹的脸色陡然变了。
“我和傅畅安青梅竹马,我们的婚事怎么能说退就退?”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愤怒。
与此同时,去楼上找傅畅安的佣人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不好了,二少爷不见了,屋里都空了,只留下一封信。”
苏芩茹顾不得心中的疑惑,一把抢过信。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睛紧紧地盯着信上的内容。
看清上面的字后,她垂在身侧的手蓦然攥紧,神色变得十分复杂。
傅母和傅逸霖也凑过来,拿过信去看,脸色同样十分难看。
“畅安这是干什么?一点小事就要离家出走?”傅母皱着眉头,不满地说道。
大哥傅逸霖也在一旁说道:“他肯定是想用离家出走,来威胁我们,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
芩茹,你别多想。”
苏芩茹此时心里乱作一团,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没有说话,转身当即离开别墅,前往傅家老宅。
傅家老宅客厅里,苏芩茹看着傅老爷子,语气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焦急:“傅爷爷,真的是畅安主动退婚的吗?”
“嗯。”
傅老爷子点了点头。
傅老爷子轻轻点头,脸上带着几分严肃,语重心长地说道:“芩茹啊,你和畅安终究是有缘无分。
六天后你和玉峰的婚礼,那可是头等要紧的大事,其他的事儿,你先别再想了。”
苏芩茹微微张嘴,刚想再解释些什么。
就在这时,傅老爷子的助理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脚步急促,脸上满是焦急。
“老爷子!海外发来的邮件,墨西哥那边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说傅先生主动请辞,还离开了京市!”
助理喘了几口气,又接着说道:“现在海外公司乱成了一锅粥,傅氏和苏氏的股票都已经跌停了!”
第9章
听到助理的话,傅老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苏芩茹也是花容失色,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过了半晌,傅老爷子咬了咬牙,果断地吩咐助理:“备车,现在就去公司!”
助理连忙应道:“是!”
股市动荡的消息,如同一场风暴,迅速席卷了整个京市。
傅母得知这一消息后,忍不住埋怨起来,双手叉腰,满脸的不满:“傅畅安要是不回国,安安分分地在国外待着,哪会有这么多破事儿!现在又一声不吭地离开,公司要是再出现八年前那样的危机,可怎么办啊!”
贺玉峰赶忙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傅母的肩膀,安慰道:“妈,您别着急。
咱们不是还有大哥吗,二哥都能把公司管理得不错,大哥肯定比他做得更好。”
一旁的傅逸霖听到这话,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拍着胸脯说道:“没错,妈,您不用担心。
傅畅安走就走了,有我在,照样能保住傅氏集团。”
傅母听了,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点了点头说道:“妈相信你,你比他大,接管公司之后肯定比你弟弟做得还好!”
……
傅氏集团的会议室里,气氛十分压抑。
傅老爷子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可怕,看着面前低着头、一声不响的各部门经理们,怒声说道:“这才三天啊,股票就跌成这副模样,板上钉钉的项目都能被人撬走,你们都在干什么吃的!没了傅畅安就不行了吗?难道集团离了他,就得倒闭?!”
项目总监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董事长,您先别生气。
傅先生那么年轻都能把公司管理得这么好,那他大哥傅逸霖肯定也行。
虽然他之前身体不好,但经过八年的休养,肯定已经没事了,不如让他去试试?”
项目总监咽了咽口水,又接着说:“再不济还有苏氏集团呢,咱们两家公司加起来,肯定能稳住股市。”
苏芩茹也走上前,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说道:“傅爷爷,傅、苏两家集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傅老爷子听了,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说道:“行,那就先按照项目总监说的办。”
傅逸霖得知傅老爷子派他去海外的消息后,没有丝毫犹豫,眼神坚定地说道:“好,我去!”
一时间,京市所有依靠傅氏的公司都一改往日散漫的状态。
员工们个个精神紧绷,眼睛紧紧盯着股市的动态。
众人看到傅逸霖准备前往墨西哥接管公司,心里也慢慢踏实下来。
有人说道:“这下不用担心了,傅氏和苏氏都出手了,这次危机肯定很快就能过去。”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就是,傅畅安都能做到的事,肯定不是什么难事,我们就等着好消息就行了。”
傅逸霖离开后,傅母心里始终不踏实。
她每天都坐在电脑前,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在网上搜索墨西哥的消息。
她还会定期去甘福寺,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佛祖啊,保佑逸霖平平安安的。”
这八年里,股市时常会有动荡,但每次又很快平稳下来。
所以圈子里的人都没把这次的事放在心上,依然和往常一样生活。
贺玉峰和富家少爷们像从前一样,约着去KTV唱歌,喝酒,筹备着婚礼。
三天后。
贺玉峰提着一个精致的便当,满心欢喜地前往苏氏集团,去找苏芩茹。
总裁办公室里,苏芩茹正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眼睛紧紧盯着海外传回来的邮件,脸上满是忧虑。
就见贺玉峰推门走了进来。
苏芩茹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贺玉峰笑着把便当放在桌上,说道:“芩茹,你都好久没来找我了,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
苏芩茹正因为海外公司的事头疼不已,看到贺玉峰,只觉得更心烦了。
她轻轻将便当推远,沉声道:“现在公司这么忙,我哪有时间陪你。”
贺玉峰满不在乎地说道:“有我哥在,肯定没问题的。”
说着,他又拉着苏芩茹的手,急切地说道:“芩茹,既然爷爷都说了让我们在一起,而且后天就是我们的婚……”
“够了!”苏芩茹冷声打断贺玉峰,眼神中带着怒火,“公司接连亏损,项目频繁出问题,你不能帮忙分担就算了,还整天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贺玉峰,你能不能懂点事,你哥还在国外呢!”
贺玉峰被苏芩茹吼得脸色微微一变,大声说道:“我就是想早点和你在一起,你和我喊什么啊!难道吵一架就能解决问题吗!”
话落,贺玉峰气冲冲地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苏芩茹看着他的背影,揉了揉眉心,眉宇间满是疲惫。
圈子里的人不清楚目前的情况,还在家等着傅逸霖的好消息。
直到傅氏亏损一百亿的消息传来,和傅氏有合作的公司都被牵连,众人这才慌了神。
第10章
公司里,圈子里的人聚在一起,议论声此起彼伏。
“怎么会这样啊?”一个人满脸疑惑,皱着眉头说道,“当年傅畅安一个人去国外,不到半年就把傅氏从破产的边缘拯救回来了。
这次去了这么多经理总监,怎么会损失这么多呢?”
另一个人摸着下巴,猜测道:“难道是他们用了阴招?”
“完了完了,”又有人哭丧着脸,焦急地说,“我们公司可全指着傅氏养活呢!一下亏了这么多,这还能挣回来吗?”
傅氏集团的会议室里,气氛紧张压抑。
项目总监低着头,声音颤抖地对傅老爷子说:“董事长,对方根本不听我们说话。
他们说之前是和傅先生签的合同,就只和傅先生对接,不然就换家公司。”
傅老爷子一听,脸色瞬间黑得像锅底,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一群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们到底有没有用心!”
一众经理总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纷纷低着头,不敢吭声。
这时,苏芩茹轻轻放下手里的文件,走到傅老爷子面前,温柔地说:“爷爷,这是之前畅安签下的那些合作。
现在他走了,具体方案还在,这些天我做了整理。
我愿意出国再和他们谈谈。”
傅老爷子看着苏芩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连连点头说:“好!不愧是我的孙媳妇!公司里的人随便你调用,今晚就出发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
苏芩茹坚定地回答。
苏芩茹离开傅氏集团后,便风风火火地开始为出国做准备。
贺玉峰得知苏芩茹要出国的消息后,心急如焚,赶忙前往苏氏集团。
在公司门口,他一把将苏芩茹拦下。
“芩茹,你不能去。”
贺玉峰拉住苏芩茹的手,苦苦哀求,“我们马上就要举办婚礼了,你现在走了,我怎么和大家交代?”
要是从前,苏芩茹肯定不会拒绝贺玉峰提出的任何要求。
可现在事关集团未来,她看着贺玉峰,只觉得他自私吵闹,不识大体。
“贺玉峰,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你这么自私。”
苏芩茹皱着眉头,生气地说,“公司都快破产了,你还想着婚礼。
你做不到和傅畅安一样有能力就算了,至少也该担心一下公司目前的情况!”
话落,苏芩茹用力推开贺玉峰,带着助理和一众经理匆匆离开。
贺玉峰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苏芩茹说教,觉得脸面尽失。
他气呼呼地跑回傅家别墅,去找傅母评理。
傅母看到贺玉峰慌慌张张的样子,以为出什么事了,连忙问道:“怎么了?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吗?”
贺玉峰委屈地解释道:“妈,爷爷都同意我和芩茹在一起了,而且后天就是婚礼,芩茹却要在这时候出国。
外面那么乱,要是她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傅母不敢置信地看着贺玉峰,叹了口气说:“玉峰,现在公司每天都在亏损,你哥出国好几天没有消息。
你不关心就算了,怎么现在还想着婚礼的事?要是公司破产了,你看谁还会来参加你的婚礼!”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也不用想了,我现在就通知婚礼取消。”
话落,傅母无视贺玉峰,起身上楼。
贺玉峰站在原地,满脸不解,心里想着:自己不过是想得到幸福而已,为什么他们都这么说他?明明之前他们向他保证过,只要他开心快乐就好。
另一边,苏芩茹带着之前傅畅安做好的方案,来到傅氏集团,找到一直跟着傅畅安的沈副总。
“沈副总,你跟了畅安那么久,应该很清楚海外公司的项目。”
苏芩茹微笑着说,“我已经买好机票了,现在你带着你的团队,跟我出国。”
她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
苏芩茹的脸当时就挂不住了,她拧起眉头,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
可办公室依旧无动于衷,没有一个人说话。
苏芩茹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吼道:“你们哑巴了!说话!”
这时,沈副总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地说:“苏总,我们是傅总一手带起来的,不管现在的老板是谁,我们只认傅总。”
苏芩茹气得浑身发抖,她瞪着沈副总,一字一顿地说:“我再重复最后一遍,跟我去机场。
谁要是不去,我现在就开了你们!”
话音落地,众人依旧纹丝不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丝毫没把苏芩茹放在眼里。
苏芩茹从小到大,何时被人如此下过面子?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可如今公司的情况实在危急,亏损的数字就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只有沈副总的团队出面,那些海外合作商才肯赏脸见他们一面。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目光直直地盯着沈副总,质问道:“公司要是倒闭了,你们所有人都得失业!你难道就甘心放弃那年薪千万的工作?”
沈副总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淡淡地回应道:“苏总,我们是傅总提拔起来的。
傅总对我们有恩,我们心里就只认傅总。”
第11章
苏芩茹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指甲都深深地陷进了掌心,可她却浑然不觉。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怒火就像煮沸的开水,不断地翻涌。
她之前就听说过,傅畅安手下的员工对他那是忠心耿耿,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们忠的不是公司,而是傅畅安这个人。
她咬着牙,冷冷地说道:“没有你们,我照样能把那些合作给挽回回来!”说完,她又狠狠地瞪了沈副总一眼,“今天这件事,我会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乔董事长。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是你们所谓的情谊重要,还是你们的前途重要!”
话一说完,苏芩茹沉着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傅氏集团。
因为沈副总等人坚决不配合,她只能带着自己公司的人踏上了出国的旅程。
上一批出国谈合作的人,已经灰溜溜地回国了。
众人看到他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满脸的沮丧,心里顿时涌起了一丝恐慌。
这一个月来,所有依靠傅、苏两家集团的公司都在不断亏损。
那些曾经买奢侈品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少爷千金们,如今家里给的零花钱都减少了三分之二。
只有当刀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到底有多疼。
“傅畅安接管海外公司的这八年,从来没出过这样的情况。”
一个少爷皱着眉头,满脸懊悔地说道,“要是当时没那么羞辱他,他不走,也不会有这些破事了。”
“他现在到底在哪啊?能不能赶紧把他找回来?我实在不想再过这么穷酸的日子了!”一个千金跺着脚,焦急地喊道。
有人在忏悔,自然也有人在诋毁。
一个人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要我说,傅畅安就是故意的。
他肯定是记恨我们,和那些老外联手做局,就是要把我们逼破产,就等着我们去求他呢!”
可就算他们再怎么埋怨傅畅安,心里还是盼着能快点找到他,让他重新接管公司,早点把合作商给挽回,让股市稳定下来。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公司不但没有盈利,亏损的数字反而越来越大。
傅逸霖本以为管理公司是件轻松的事,可真正上手之后,才发现比他想象的难上一万倍。
那些合作商根本就不愿意听他说话,动不动就挥舞着拳头,用武力来逼迫他。
他在国外待了一个月,至少和合作商发生了十次冲突。
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伤就没好过,胳膊也骨折了,用绷带吊在胸前。
傅母看着满身是伤的傅逸霖,心疼得眼泪止不住地流。
傅逸霖疼得龇牙咧嘴,说道:“妈,国外太乱了,那群人根本不讲道理。
可畅安一待就是八年,他回来后,我们还对他那么不好。
他肯定对我们失望透顶,才选择离开的。”
“妈,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听到傅逸霖的话,傅母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啥滋味都有。
尤其是和自私自利的贺玉峰一对比,傅母开始想起傅畅安的好。
傅畅安从来不会像贺玉峰那样,跟她诉苦,说一些好听却没有实际内容的话来哄她开心。
傅畅安做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事,对她的关心也是真真切切地落在实处。
外面那么乱,傅畅安从小就待在那里,一待就是八年。
她作为母亲,不但不关心他,还埋怨他风头太盛,想独掌傅氏,甚至还说出让他死在外面的话。
想到这里,傅母的眼眶瞬间红了,悔恨就像潮水一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心口一阵抽痛,哽咽着说:“逸霖,我们对不起你弟弟。”
……
一周后,苏芩茹也回国了。
直到这时,他们不得不面对现实,只有傅畅安才能挽救公司。
公司的亏损就像一个无底洞,越来越大。
傅老爷子一边派人去海外和合作商交涉,一边派人四处寻找傅畅安。
苏芩茹跟傅逸霖一样,真正接管了公司,才知道想稳住海外市场有多难。
喝酒喝到胃出血?那在傅畅安的经历里,简直就是小事一桩。
那些合作商谈了一轮又一轮,他们就像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油盐不进,任傅畅安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肯松口。
可即便如此艰难,傅畅安硬是咬牙坚持了整整八年。
每一次想到这,苏芩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一阵抽痛。
她根本不敢去细想,傅畅安究竟要付出多少的心血,熬过多少个不眠之夜,才能把那家濒临破产的公司从悬崖边上挽救回来。
就在公司的股票即将跌停,形势岌岌可危的时候,傅老爷子派出去的人,终于在大理的一个偏远小镇上,找到了傅畅安。
得知这个消息后,苏芩茹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带着助理和经理们,风风火火地前往大理,要把傅畅安接回京城。
众人一路寻到了一间小院前,终于见到了傅畅安。
傅畅安冷冷地站在那里,眼神里透着疏离,看着苏芩茹以及她身后的助理和经理们。
他声音平淡却又坚定地说道:“不用说了,我不会和你们回去,也不会出国,你们回去吧。”
他话音刚落,站在苏芩茹身后的一群经理们,齐刷刷地跪在了傅畅安面前。
他们满脸焦急,齐声说道:“傅总,求您跟我们回去,挽救傅氏和苏氏集团!现在公司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只有您能救我们啊!”
第12章
傅畅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经理们,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些人的哀求与他无关。
他淡淡地开口:“你们找错人了,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什么傅总。
我现在只想过自己的生活。”
说完,傅畅安转身就要进屋。
苏芩茹见状,立刻快步追了上去。
就在傅畅安即将关门的那一刻,她伸手挡住了门,着急地说道:“畅安,现在股票已经跌停,公司的市值就像流水一样不断蒸发。
你真的忍心看着自己亲手打拼下来的公司倒闭吗?那可是你这么多年的心血啊!”
傅畅安停下动作,冷冷地看着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两家集团付出了八年的心血,我得到了什么?是误解,是冷漠,还是无休止的压力?”
苏芩茹一脸震惊地看着傅畅安,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完全不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她提高了音量:“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傅畅安面无表情,声音冰冷:“我说,他们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现在我放弃一切,成全你们所有人,只希望你们别再来烦我。”
说完,傅畅安一把将苏芩茹推出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还上了锁。
苏芩茹站在紧闭的院门前,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焦急,还有一丝失望。
看到这一幕,众人立刻慌乱起来。
一个助理焦急地问道:“苏总,接下来要怎么办?公司可等不了啊!”
苏芩茹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说:“继续派人谈合作,我再想其他办法。
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说完,苏芩茹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保时捷,带着众人离开了。
傅老爷子得知傅畅安不愿意回京的消息后,脸瞬间黑得像锅底一样。
他气得双手握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可眼下除了傅畅安,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人能挽救公司。
于是,傅老爷子亲自给傅畅安打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畅安啊,公司现在离不开你,你就看在家族的份上,回来吧。
我把我名下的股份都转给你,只要你能让公司好起来。”
然而,傅畅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用了,我已经决定了,不想再和公司有任何关系。”
眼看着公司即将破产,众人急得焦头烂额。
苏芩茹每天都来到傅畅安的小院前,可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她站在门外,不停地敲门,不停地呼喊:“畅安,你开开门,我们再好好谈谈。”
但回应她的只有寂静。
一周后。
傅畅安刚起床,就听到门外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头,以为又是苏芩茹来了。
可下一秒,门外传来傅母那熟悉的声音:“畅安,开门,妈来看你了。
妈想你了。”
紧接着,傅逸霖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二哥,妈坐了好几个小时飞机都累坏了,你快开门让妈进去歇歇。
你就看在妈的份上,开开门吧。”
敲门声越来越大,一下接着一下,仿佛要把傅畅安的心门也敲碎。
但傅畅安就像一尊雕像,置之不理,继续做着自己的事,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院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傅母、傅逸霖和贺玉峰三个人走了进来。
还没等傅畅安开口,贺玉峰就抢先说道:“二哥,公司不断亏损,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你快回去挽回那些合作商吧,只要你同意回去,我可以把芩茹让给你。
只要你能救公司,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一旁的傅母和傅逸霖听到这话,纷纷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贺玉峰。
那眼神里有惊讶,有不满,还有一丝责备。
半晌,傅逸霖收回目光,看向傅畅安。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愧疚,说道:“弟弟,我去了国外才知道,管理好一家公司有多难,能让公司市值达到千亿,更是难上加难。
之前是哥错怪你了,对不起。
哥不应该那么对你。”
傅母红着眼眶,走上前想要拉傅畅安的手,声音带着哭腔:“畅安,妈也对不起你,你在国外那么辛苦,回来后,我对你还没有好脸色,妈错了。
妈不该那么对你,你原谅妈吧。”
傅畅安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傅母的手。
他冷冷地说:“不用和我道歉,我不想听,也不接受。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话落,傅畅安眉头紧皱,满脸不耐烦,大手一挥,冲着那三人怒道:“都给我出去!”说完便迅速将他们赶了出去。
随后,他用力关上房门,“哐当”一声,门锁转动,动作一气呵成。
三人被赶出去后,仍不甘心,在门外大声叫喊着:“傅畅安,你不能这么绝情!”“我们可是一家人啊!”“你总得给我们个说法!”傅畅安在屋内听得心烦意乱,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嘴里嘟囔着:“烦死了!”然后回到卧室,一屁股坐在床上,戴上耳机刷起了视频。
此时,网上的消息铺天盖地,全是关于傅、苏两家集团即将破产的报道。
一条条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傅畅安越看越心烦,眉头拧成了麻花。
他正准备退出页面,突然看到一个关于傅氏集团员工的采访视频。
视频里,一位中年员工满脸焦虑,声音颤抖地说道:“全家就指着我和我老婆那点收入过日子。
孩子现在正在升学的关键时期,家里老人还常年吃药,我都这把年纪了,要是公司倒闭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傅畅安坐在卧室里,眼睛直直地盯着屏幕,看了一下午的视频。
直到太阳慢慢西落,橘红色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
他呆呆地望着西落的太阳,心中乱作一团,思绪如麻。
夜幕降临,四周渐渐安静下来。
傅母三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院外一片寂静。
傅畅安肚子饿得咕咕叫,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外面买些吃的。
他刚推开院门,就看到一辆保时捷停在不远处。
苏芩茹正依靠在保时捷边上,她穿着一身精致的黑色连衣裙,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
见傅畅安出门,苏芩茹快步走到他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难得放缓了语气说:“畅安,公司的情况你肯定已经在网上看到了,我们真的没办法了。
你倒是说说,到底要我们怎么做,你才肯回去啊?”
傅畅安听到这话,一改往日的冷漠,目光坚定地看着苏芩茹,缓缓说道:“我会回去。”
苏芩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刚要开口,傅畅安又接着说:“但我不是为了你们,是为了集团的员工。
他们都不容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失去工作。”
听到这话,苏芩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连忙说道:“好,我这就让人定票。”
当晚,傅畅安简单地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装进一个黑色的行李箱里。
然后,他和苏芩茹一起坐上了回京的飞机。
飞机落地后,傅畅安顾不上休息,直接打车回到了傅氏集团。
他走进公司,脚步匆匆地来到沈副总的办公室。
当他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所有员工立刻起身,整齐地喊道:“傅总!”那声音响亮而整齐,充满了对傅畅安的期待。
沈副总连忙走上前,双手将文件递给傅畅安,恭敬地说:“傅总,这是公司目前的情况。”
傅畅安接过文件,快速地扫了一眼,然后抬起头,目光扫视着众人,大声说道:“八年前,我们能力挽狂澜,创下千亿收益。
八年后,我们同样可以!晚上八点机场集合,我们重新夺回属于我们的辉煌!”
“是!”员工们齐声回应,声音坚定而有力。
傅畅安一呼百应,曾经和他一起打拼了八年的员工们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有的收拾文件,有的整理资料,有的打电话安排后续事宜,办公室里一片忙碌的景象。
苏芩茹本想跟着一起去,她拉着傅畅安的胳膊,急切地说:“畅安,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也能帮上忙。”
傅畅安却拦住了她,严肃地说:“你去了也没用,留这继续找新的合作商吧。
公司现在需要你在这里拓展业务。”
苏芩茹被噎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失落,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叮嘱道:“那你注意安全,我让苏氏的人也跟着,喝酒的事交给他们就行,你注意身体,等你回来,我去机场接你。”
晚上八点,飞机呼啸着从京市上空划过。
得知傅畅安出国的消息,公司里的众人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太好了,有傅畅安在,我们肯定能度过这次危机。”
一位员工兴奋地说道。
“终于不用担心破产了,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另一位员工长舒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在欢呼的同时,傅母则一脸担忧,她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股票都跌停了,畅安还能挽救回来吗?”
傅逸霖连忙开口宽慰:“妈,畅安管理公司八年,经验那么丰富,肯定没问题的。
这次等他回来,我们一定要好好给他举办庆功宴,弥补之前的错。”
一旁的贺玉峰也开口说道:“是啊,妈,你就别担心了。
二哥在国外待了八年,那些大佬都对他赞不绝口,他肯定积攒了不少人脉,公司一定能度过这次危机。”
两人听到贺玉峰的话,眉头瞬间皱起,虽是宽慰的话,可听起来却十分不舒服。
傅母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拍了拍他的手道:“玉峰,你二哥在外面受了太多苦,等他回来,我们一定要好好对他。”
“放心吧妈,之前二哥找人教训我的事,我不会追究了,等他回来,我一定和他好好相处。”
贺玉峰笑着说道。
闻言,傅逸霖皱紧眉头。
贺玉峰差点被人打死的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是贺玉峰自己安排的。
尤其他出国后,便更加坚定这个想法。
傅畅安在国外八年,眼光和见识没有这么短浅,更不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
第13章
他若真打算对贺玉峰怎么样,绝对不会采用如此低级的手段。
此刻,傅逸霖望着站在傅母身旁的贺玉峰,心中那仅存的一丝疼爱也消失殆尽。
傅畅安出国已有半个月,好消息不断传来。
曾经中断合作的商家纷纷回来,重新签订合作协议。
公司的股票也开始回涨,所有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傅老爷子看着公司收益不断上涨,脸上乐开了花。
他笑着对身边的人说:“畅安这孩子,真是争气啊!”
可苏芩茹却忧心忡忡。
她心里清楚那些合作商有多难对付,能这么快挽回局面,傅畅安肯定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两个月后,傅、苏两家集团彻底摆脱了破产危机。
和傅家交好的亲戚朋友知道消息后,全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有人说:“多亏了傅畅安啊,不然这两家可就完了。”
苏芩茹处理好公司的事务后,立刻订了机票,准备去找傅畅安。
傅母和傅逸霖得知消息后,带上贺玉峰,收拾好行李,跟着苏芩茹一起出发。
飞机落地后,傅母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拉着傅逸霖的手,担忧地问:“逸霖,你弟弟不会有事吧?”
没等傅逸霖回答,贺玉峰抢先说道:“妈,您别担心了。
二哥之前在这待了八年都没事,这次肯定也不会有事的。
再说了,要是有事,新闻早报道了。”
他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傅母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傅母怒目圆睁,大声斥责:“贺玉峰,你怎么这么冷血!就算你和畅安不是亲兄弟,也不该说这种风凉话!你和畅安比起来,差远了!”
贺玉峰捂着红肿的脸,震惊地看着傅母。
随后,他红着眼,可怜巴巴地看向傅逸霖:“哥,我真没那个意思,你快帮我跟妈解释一下啊。”
傅逸霖满眼失望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转身去安抚脸色铁青的傅母:“妈,您别气坏了身子。”
贺玉峰从没被傅母打过,也从没被傅逸霖这么无视过。
看着傅母铁青的脸色,他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三小时后,苏芩茹等人抵达傅氏在海外经营的集团。
他们到了之后,却没看到傅畅安的身影。
苏芩茹着急地问秘书:“傅畅安呢?他人在哪?”
秘书赶忙回答:“傅总现在正带着副总在外面谈合作呢。”
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在集团等他回来。
晚上八点,苏芩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傅畅安住院了!”
听到这个消息,苏芩茹等人赶忙往医院赶去。
在VIP病房里,傅畅安眉头紧皱,脸色惨白地靠坐在床头,手里还翻着文件。
看到这一幕,苏芩茹瞬间红了眼眶。
她心疼地说:“畅安,你受苦了。”
傅母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傅逸霖眼疾手快,赶忙扶住她。
看着傅畅安惨白的脸色,苏芩茹心口一阵抽痛。
她大步走到病床前,满眼心疼地看着他:“畅安,辛苦了。
之前是我不对,从今天开始,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第14章
苏芩茹话音刚落,傅母便不顾形象地哭着跑到病床边。
她边哭边说:“畅安,我的儿子,你受苦了。
来的路上你的秘书跟我们说了,这八年,你为了谈合作,经常喝酒喝到胃出血,你明明那么努力……是妈对不起你,妈之前不该对你说那些重话!”
“你脸色这么难看,肯定是胃痛了吧。
妈这就去找最好的医生,给你看病。
妈今晚哪也不去,就在这陪你。”
说着,傅母就要去握傅畅安的手。
傅畅安却拧着眉躲开了,冷冷地说:“不劳傅夫人费心了,我的主治医生很好,我也不用你陪。”
话落,傅畅安将文件交给沈副总,又对保镖说:“把他们都赶出去。”
贺玉峰趁机开口:“二哥,这些保镖毕竟是外人,要不我在这看着你吧,你不用跟我客气。”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吗?!”
这时,一个女人走进病房,冷眼看向贺玉峰。
她生气地说:“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畅安不是你能随便编排的。
这里没人护着你,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诋毁畅安,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顾医生,别管他们了,快帮我们傅总看看吧,他今晚又喝了很多酒。”
沈副总急切地说道。
说着,他神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抬手轻轻一挥,对身旁的保镖沉声吩咐道:“把苏芩茹等人赶出病房。”
保镖们得令,立刻上前,动作迅速且专业。
傅母见状,心急如焚,她双手向前伸着,想要往病房里冲,嘴里还急切地喊着:“让我进去,我要看看畅安!”可保镖们就像一堵坚实的墙,将她牢牢拦下。
苏芩茹看着沈副总,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语气诚恳地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沈副总微微欠身,礼貌却又坚定地回应:“那就请苏总带着你的人回去吧,我们傅总需要休息。”
苏芩茹听后,微微一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她转头看向助理,认真地交代道:“你守在病房外,随时给我汇报情况。”
助理连忙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认真。
之后,苏芩茹迈着优雅的步伐,回到集团,开始着手整合两家集团的合作项目。
傅母满脸担忧,眼神中满是焦虑,紧紧地抓着衣角,说:“畅安的胃病那么严重,我不放心,我要留在这。”
傅逸霖看着母亲那担忧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便开口说道:“妈,您留下的话,我不放心您,我陪着您一起等。”
贺玉峰站在一旁,眼神闪烁,显得有些不情愿。
他心里想着赶紧离开这,可又怕被人说闲话。
傅逸霖敏锐地察觉到了贺玉峰的心思,便关切地开口道:“玉峰,你要是累了就回酒店休息吧。”
贺玉峰听后,扭捏了一会,脸上露出一副纠结的表情。
他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犹豫了好一会,最后才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撇了撇嘴说道:“好吧,那我明天再来看二哥。”
说完,他头也不回,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傅母看着贺玉峰远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懊悔:“贺玉峰处处不如畅安,当初我怎么会觉得他哪哪都好,甚至为了他,做出那么多让畅安伤心的事。”
傅逸霖皱着眉头,神情严肃,认真地分析道:“可能是他太会伪装,再加上他没了爸妈,我们可怜他,所以不会把他往坏处想。”
傅母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责地说:“怪只怪我们识人不清。”
病房内。
顾医生戴着眼镜,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他手里拿着傅畅安的病例,仔细地看着,嘴里还嘟囔着:“这情况可真让人头疼。”
他又抬头看了看傅畅安,面上写满了不满,提高音量说道:“为了这么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值得吗?”
傅畅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我不是为了他们,是不想我爸爸的心血毁于一旦,也不忍心看着那些员工失业。”
顾医生听后,脸上的不满并未消散,他气得双手叉腰,大声说道:“你妈和你哥真不是人,八年前明明是你哥害怕,不敢出国,你代替他接管公司,替他吃了那么多苦,他们不感激你就算了,还为了一个外人那么欺负你,现在又装出一副关心你的样子,赖在外面不走,真让人恶心。”
傅畅安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没必要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生这么大气,我都不在乎了,你以后也别搭……”
他话说到一半,胃突然一阵痉挛,疼得他脸色煞白,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冷汗,双手紧紧地捂住肚子,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顾医生见状,连忙说道:“你等等,我去给你开药。”
顾医生刚打开病房门,傅母就像疯了一样,用力挤了进来。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到傅畅安额头上的冷汗,又看到床头的病例时,双腿一软,身体晃了晃,顿时瘫倒在地,嘴里还惊恐地喊着:“胃癌……”
第15章
傅畅安和顾医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瘫倒在地的傅母,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顾医生拧着眉,满脸不悦地看着捂嘴流泪的傅母,提高音量说道:“不懂外语就别瞎说,有你这么咒自己儿子的吗!”
他话音刚落,傅逸霖听到声音,脚步匆匆,大步走了进来。
他满脸焦急,大声问道:“妈,发生什么事了?畅安怎么了?”
母子俩凑到一起,仔仔细细地看完手里的病例,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护士把顾医生要的药拿了过来。
顾医生接过药,小心翼翼地给傅畅安喂下,又轻轻地扶着他躺下,这才转身对傅家母子说:“你们赶紧走,别在这影响病人休息。”
傅母却像没听见一样,咬着牙,强撑着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到病床前。
她眼睛紧紧地盯着病例,上面写着,傅畅安的胃有癌变风险。
傅母想起傅畅安从小身体健康,活蹦乱跳,从来没生过病,可现在差点得了癌症。
她不敢想这八年傅畅安过的是什么日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地说:“畅安,让妈看看你,你还疼不疼啊?”
傅畅安心底一颤,眼神有些闪躲。
母亲已经很久没用过这么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话了。
顾医生看着傅母,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生气地说:“畅安回去的时候,你们又打又骂,现在畅安不在乎你们了,你们倒想起来关心了,真是虚伪。”
“保镖呢?赶紧把这个女人拉出去!”傅畅安冷冷地开口,声音里满是厌烦。
傅母一听,顿时急了,双手叉腰,大声嚷道:“我关心我儿子,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可是他亲妈!”
傅母话音刚落,只见病房外快步走进几名黑衣保镖,他们身形魁梧,表情严肃,径直走到傅母身边,强行架起她就往外拖。
傅母一边挣扎,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畅安,之前是妈不好,妈不该那么对你,往后妈肯定好好补偿你……”
下一瞬,病房重新安静下来。
顾医生坐在病床边,眼神有些担忧地看着傅畅安,轻声问道:“我刚才那么说她,你不会怪我吧?”
傅畅安轻轻摇摇头,脸上的神情十分平静:“不会,我已经不在乎他们了,他们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顾医生点了点头,轻轻给傅畅安盖好被子,温柔地说:“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就按铃。”
“好。”
傅畅安应了一声。
顾医生走出病房,正准备回诊室,身后突然响起苏芩茹的声音:“顾医生,畅安的胃病是什么时候得的?能治愈吗?”
顾医生转头看向苏芩茹,眼神里满是不满,语气沉重地说:“他来墨西哥的第一年就得了胃病。
那时候,他为了挽救你们两家集团,没日没夜地谈项目,不停地喝酒。
生意场上的蛋糕就那么大,他拿了大头,别人自然对他不满。
胃出血都是小事,他有几次差点死在谈合作的路上。”
苏芩茹听了,脸色微微一变,顾医生继续说道:“你能治好他的胃病,能治好他身上其他的伤吗?傅畅安为了你们,为了你们能在京市安心吃喝玩乐,进了无数次急救室。
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早点在海外站稳脚跟,这样他就可以安心回国,和亲人团聚,和你结婚。”
“可他回去后,你们又是怎么对他的!”顾医生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苏芩茹的脸色随着顾医生的话,一点一点地变白。
顾医生看着她,毫不留情地说:“苏芩茹,你没资格关心畅安,你也配不上他。”
话落,顾医生转身离开。
苏芩茹呆呆地站在病房外,许久都没有动弹。
她在病房外坐了一夜,眼神有些空洞,脑子里全是顾医生的话。
第二天一早,助理把早饭送了过来。
苏芩茹接过早饭,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病房门。
傅畅安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头,专注地看着电脑。
苏芩茹进来时,傅畅安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就继续看文件。
苏芩茹走到床边,轻声说道:“畅安,公司有我呢,你好好养病,别这么拼命了,先吃早饭吧。”
傅畅安语气平淡,带着一丝嘲讽:“有你?那你之前怎么没让股票回涨?”
他顿了顿,又说:“我不饿,这边现在用不上你,你回国吧,有事线上说就行了。”
闻言,苏芩茹眼底划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她咬了咬嘴唇,说道:“畅安,我不走,我留在这陪你,等公司彻底稳定下来,我带你回家。”
“我还有家吗?”傅畅安冷冷地反问。
听到这话,苏芩茹心底瞬间泛起一丝苦意。
傅畅安十分平静,苏芩茹却别过头,不敢看他。
良久,苏芩茹咽下涌上喉间的苦涩,沙哑着嗓音开口:“畅安,对不起,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这次回去,我就和傅爷爷说,我们领证结婚,这次不是在国外,是在国内。”
闻言,傅畅安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不屑:“苏芩茹,这些话还是说给相信它的人听吧。
我不会和你在一起,和你结婚,我也不稀罕。”
他冷冷地看着苏芩茹,说:“没什么事就快点带着他们离开,没人想看你们做戏。”
苏芩茹着急了,连忙说道:“畅安,你别这样,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弥补你。”
“不需要。”
傅畅安神情淡漠。
他又说:“你们离我远点,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
话落,他叫来保镖把苏芩茹赶出病房。
苏芩茹还想说点什么,可对上他冰冷的眼神,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虽然股票回涨,但还远远不够。
傅畅安想借这个机会,继续扩大市场。
这次,他不是为了傅氏和苏氏,而是为了自己。
他不是圣母,做不到受了羞辱,还继续给他们卖命。
这几个月来,他注册的公司已经开始步入正轨。
傅氏和苏氏的危机解除后,他就要全心全意发展自己的公司。
第16章
因此,他出院之后,立刻叫上沈副总还有公司的骨干员工,风风火火地赶回自己的公司开会。
在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大家围坐在一起,热烈地商讨着公司接下来的发展计划。
每个人都各抒己见,气氛十分活跃。
开完会,傅畅安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住处。
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苏芩茹站在那里。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套装,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苏芩茹看到傅畅安,立刻走上前,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到傅畅安面前。
“这是治疗胃病的权威专家。”
她轻声说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陪你去看看,咱们把身体好好调理调理。”
“多谢。”
傅畅安礼貌地谢过,伸手接过名片。
他正准备开门进屋,苏芩茹又急忙叫住他。
“你开公司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苏芩茹真诚地看着他,“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之前一直都是你在付出,这次,我也想帮你一把。”
傅畅安心里明白,他不会和钱过不去,而且苏氏集团确实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好,有需要我会让助理联系你。”
他简洁地回应道,说完便开门进屋,没再看苏芩茹一眼。
苏芩茹看着傅畅安进屋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众人早早地齐聚傅氏会议室。
大家脸上都带着严肃的神情,再次围坐在一起,继续商讨着如何快速挽回之前的损失。
会议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大家提出了不少方案。
开完会后,傅畅安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找顾医生复查。
在顾医生的办公室里,傅畅安把苏芩茹给他的名片递给顾医生。
顾医生接过名片,看到上面的名字后,微微瞪大了双眼。
“这都能联系上,苏芩茹有点本事。”
他一脸惊讶地说道,“等你忙完这阵,我带你去找这位专家看看,正好我也能学习学习。”
复查结束后,顾医生又给傅畅安开了点药。
“按时吃药,注意休息。”
顾医生叮嘱道。
傅畅安点点头,拿着药又回到了公司。
回到办公室,傅畅安坐在办公桌前,开始认真地看助理送过来的文件。
他看得十分入神,正思考着文件里的内容时,助理轻轻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傅总,您的母亲想见您。”
助理小心翼翼地说道,“您看……”
“不见。”
傅畅安头也不抬,语气冷淡。
“好,我知道了。”
助理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傅畅安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继续专注地看文件。
大约过了半小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傅母提着一个精美的餐盒走了进来。
傅畅安抬起头,看清来人后,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傅母满脸笑容地把餐盒放到桌上,然后开始一样一样地拿出里面精致的饭菜。
“畅安,这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
她温柔地说道,“快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第17章
不一会儿,饭菜就摆满了桌子。
傅母拿起筷子,递到傅畅安面前。
“畅安,你快尝尝味道咋样?要是不喜欢,妈重新给你做。”
面前的菜的确都是傅畅安小时候爱吃的。
要是上次回国,母亲给他做了这些菜,他肯定会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可现在,傅畅安看着面前摆盘精美、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却毫无胃口。
他甚至觉得,这些饭菜还不如顾医生做的那些所谓的黑暗料理。
傅母见傅畅安迟迟不动筷子,心里有些着急。
她夹起一颗炸肉丸,递到傅畅安嘴边。
“还记得你和你哥小时候,总缠着我给你们炸肉丸子吃。”
她笑着回忆道,“你们总说我炸出来的肉丸和家里厨师炸出来的不一样。
畅安,你快尝尝,还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
傅畅安看着母亲期盼的眼神,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波澜。
哪个孩子不爱自己的母亲呢?即便他早就对父母失望透顶,不再抱有任何期待,可此刻,心底还是慢慢涌上一抹酸涩。
良久,傅畅安偏过头,避开母亲的示好,淡淡地说:“拿走吧,我现在不爱吃了。”
傅母夹菜的手僵在半空,她看着儿子冷漠的神情,心口一阵抽痛。
她知道,这一切怪不了别人,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过了许久,傅母放下筷子,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那你现在喜欢吃什么?”她轻声问道,“你告诉妈,妈给你做。”
“不用了。”
傅畅安冷冷地说,“你们不是害怕危险吗?所以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国吧。”
听到这话,傅母终究还是没忍住,泪水夺眶而出。
“畅安,妈只是想补偿你。”
她哽咽着说,“你能不能别赶我走。”
“之前你回国,我一直偏袒贺玉峰。”
傅母哭着道歉,“还动手打你,还对你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畅安,对不起,妈向你道歉。”
傅母坐在椅子上,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滑落,那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她的衣襟上。
傅畅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母亲,终于问出了那个一直藏在心底的疑问。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傅畅安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八年前我出国的时候,”傅畅安缓缓说道,眼神中满是回忆,“你们拉着我的手,哭的快要晕过去,那哭声那么凄惨,你们还答应会等我回来。”
“可我回来后,家里却突然多了个素未谋面的表弟。”
傅畅安皱了皱眉头,语气里有些不满。
“你们把我关在家门外,去给他过生日。”
傅畅安想起那一幕,心中还是有些刺痛,“然后又处处看不上我,觉得我是通过当男模酒色交易才获得现在的一切。”
“甚至为了贺玉峰,你们对我又打又骂。”
傅畅安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脸上有了些许愤怒。
“明明当初是你们让我替傅逸霖出国接管公司,现在你们又说我抢了傅逸霖的风头。”
傅畅安无奈地摇了摇头。
“妈,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傅畅安看着母亲,眼中满是不解。
傅畅安本来有满腔怨气和怒火,可开口后,语气却十分平静,就好像这些话他已经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
傅母听了他的话,哭得更厉害了,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突然,她不断捶打自己的胸口,一边捶打一边一遍遍重复。
“畅安,妈错了,是妈对不起你……”傅母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
傅畅安只是平静地看着,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丝毫没有开口安慰的打算。
傅母宣泄完情绪后,慢慢平复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缓缓开口。
“当年你出国后,我因为担心你,每天都睡不好觉。”
傅母的眼神中满是担忧,“夜里总是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你的影子。”
“后来,玉峰的爸妈意外离世,玉峰没人照顾,你外公就想着让他来家里陪我。”
傅母轻轻叹了口气。
“一是让他未来有个依靠,二是让他陪我解闷,让我不至于整天想你,熬坏了身体。”
傅母解释着,眼神里有些愧疚。
第18章
傅母擦了擦眼角的泪,那泪水还挂在她的睫毛上,在灯光下闪着光。
她继续说道。
“后来,贺玉峰就来了,刚开始,我和你哥只是把他当普通亲戚看待。”
傅母回忆着,脸上有了一丝柔和。
“可能因为太想你,后来我不自觉就把他当成了你。”
傅母的声音有些哽咽,“再加上他很会哄人,我就慢慢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你哥和芩茹可能和我是一样的想法,对玉峰也越来越上心。”
傅母微微低下了头。
“再加上网上总有人说你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谣言,连带着傅家也被人议论。”
傅母皱了皱眉头,有些自责。
“我就因为这些谣言,开始对你不满,觉得你不如玉峰贴心,觉得你接管公司是为了出风头。”
傅母的声音越来越小。
说着,傅母又哽咽着哭了起来,那哭声让人心疼。
“可明明你是我的儿子,当初也是我让你出国的。”
傅母哭得更厉害了,身体也跟着抽搐起来。
“为什么我不相信你,却相信那些谣言。”
傅母用手捂住脸,泣不成声。
“你一个孩子接管公司本来就不容易,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在国外站稳脚跟。”
傅母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心疼。
“可我不但不心疼你,还埋怨你,畅安,妈对不起你。”
傅母拉着傅畅安的手,紧紧地握着。
“那天我看到你的病例的时候,简直心疼到无法呼吸。”
傅母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痛苦。
“你爸临终前,嘱托我照顾好你们兄弟,可这些年我都做了什么啊!”傅母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傅母嚎啕大哭,心底涌上无尽的懊悔。
傅畅安听完母亲的解释后,深深叹了口气,那叹气声里包含着无奈和失望。
原来就只是这么荒唐的理由……
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认为自己的亲生儿子不顾。
傅畅安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的眼神有些迷茫。
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傅逸霖也提着一个餐盒走了进来。
“弟弟,哥给做了可乐鸡翅,你……”傅逸霖的话还没说完,在看到掩面痛哭的母亲时,愣在原地,手中的餐盒也微微晃了晃。
他赶忙放下餐盒,快步走到母亲身边,一边安抚母亲,一边询问傅畅安。
“发生什么事了,妈怎么哭成这样?”傅逸霖的眼神里满是焦急。
傅畅安刚准备开口,傅母抢先答道。
“逸霖,我们对不起你弟弟。”
傅母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短短一句话,傅逸霖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着桌上一口没动的饭菜,长叹一口气。
“妈,我让人送您回酒店休息,我和畅安单独说说话。”
傅逸霖轻声说道。
话落,傅逸霖扶着母亲往外走。
即将走出办公室时,傅母拉着傅逸霖的手,轻声叮嘱。
“逸霖啊,”傅母轻轻拉住傅逸霖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担忧和愧疚,“你一定要好好和你弟弟说,千万别凶他。
是我们对不起他,这么多年让他受委屈了。”
“嗯,我知道了,妈。”
傅逸霖微微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应下。
等傅母缓缓离开后,傅逸霖深吸一口气,重新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到傅畅安面前。
他轻轻将带来的餐盒放在桌上,慢慢打开,餐盒里的可乐鸡翅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鸡翅,脸上带着期待的神情,说道:“畅安,我还记得八年前,你出国的时候,我紧紧拉着你的手,答应你等你回来,我给你做可乐鸡翅。
唉,之前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耽误了,现在哥补给你,你快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他话音刚落,傅畅安眉头紧皱,眼神里满是厌恶,一把就将他手里的鸡翅打翻在地。
鸡翅滚落一地,酱汁溅得到处都是。
傅畅安冷冷地说道:“傅逸霖,你觉得现在做这些还有意义吗?小时候最喜欢的东西,直到现在才给,你还能开心得起来吗?”
傅逸霖面上闪过一丝局促,他的手不自觉地捏紧衣角,小心翼翼地开口:“畅安,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
“真想让我开心,”傅畅安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冰冷,“就赶紧带着你妈和贺玉峰离开这。
看不见你们,我才开心。”
听到傅畅安的话,傅逸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他的眼神有些黯淡,嘴唇微微颤抖着。
第19章
傅逸霖缓缓抬眸,看向傅畅安,嘴唇动了动,想为自己辩解。
可当他看到傅畅安眼中那浓浓的厌恶时,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傅畅安看着傅逸霖慢慢泛红的眼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傅逸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太了解我的脾气了。
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太难听,你带上你的东西出去,别再来了。”
傅逸霖垂眸看着洒落一地的鸡翅,心底泛起阵阵苦涩。
曾经那个抱着自己撒娇,整天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喊他哥哥的弟弟,如今看向自己的目光却充满厌恶。
他知道,正如傅畅安说的那样,他很了解傅畅安。
要不是真的伤透了心,傅畅安不会对他说出这种话。
他这个大哥当得真的很失败。
“畅安,你自己在这,我们实在不放心,”傅逸霖小心翼翼地询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讨好,“让我们留下照顾你吧。
等公司回归正轨后,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有什么不放心的?”傅畅安冷笑一声,眼神轻蔑,“那八年没有你们照顾,我不也活得好好的。”
傅逸霖被噎了一下,心口仿佛被利刃狠狠穿过,疼得他眉头紧皱。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傅畅安眼神冰冷,声音低沉,“明天你们要是还不走,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到时候你们是死是活,都和我无关。”
说完,傅畅安直接提高音量,开口叫来助理:“把他赶出去。”
助理匆匆赶来,架起傅逸霖往外走。
傅逸霖离开办公室时,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丝毫不见往日的意气风发。
总裁办的秘书见状,故意撇了撇嘴,小声对身旁的同事说:“有些人真是奇怪,对他好的时候不珍惜,不搭理他了,又眼巴巴凑上来。
你说这种人怎么想的?”
同事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冲着傅逸霖的方向大声说道:“要我说啊,这种人就是贱的,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作死。
这种人,就不值得对他太好。”
傅逸霖听出两人话里的意思,垂在身侧的手蓦然收紧,指关节都泛白了,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还没等他开口,贺玉峰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再乱说,信不信我让人开了你们!”
说话间,贺玉峰快速跑到傅逸霖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一脸关切地问:“大哥,你不是来给二哥送饭的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话落,他又抬眸看向两个秘书,怒目圆睁,大声怒道:“是不是你们干的?别以为有人看重你们,你们就能在公司横着走。
记住你们身份,要是再敢议论老板,信不信我直接让人事开了你们!”
两人冷嗤一声,随后用鄙夷的眼神看向贺玉峰:“一个鸠占鹊巢的鸠,有什么资格在这指手画脚?”
“还有,你少在这颠倒黑白,污蔑傅总,”另一个秘书双手叉腰,大声说道,“别以为我们像那些傻子一样,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国内的那些谣言不都是你传出去的吗?到时候傅总和你算账的时候,希望你还能这么硬气。”
“享受傅总带来的利益,还在背后诋毁傅总,你脸可真大,”其中一个秘书双手抱胸,嘲讽道,“以后也别买什么羊皮牛皮包了,直接用你的脸皮吧,又厚又耐用。”
说着,其中一个秘书又白了一眼傅逸霖:“有这样眼瞎的大哥,真替傅总感到不值。
要我说,你们根本不配当傅总的家人!”
第20章
两个秘书你一言我一语,话语如利刃般毫不留情。
贺玉峰哪受过这等羞辱,自打进了傅家,他何时被人如此对待,瞬间气得脸色涨红,怒目圆睁:“你们简直……”
“够了!”傅逸霖厉声呵斥,“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贺玉峰不敢置信地瞪着傅逸霖,眼眶泛红:“哥,是他们羞辱我们,你不帮我,还说我?”
傅逸霖眼中寒意凛冽:“贺玉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多小心思,背地里还做了那么多事。”
“整天在媒体前污蔑畅安、造谣,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和妈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何要这样?”
“公司危机时,你只知吃喝玩乐、谈情说爱,我们没说你什么。
可到了国外,你还不安分、仗势欺人,贺玉峰,我对你太失望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贺玉峰呆立原地,以前傅逸霖定会帮他,可现在,傅逸霖对他没有一丝怜悯。
他突然意识到,从旁观者角度看,自己竟如此过分。
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傅畅安走出来,眉头紧皱:“这里是公司,要吵出去吵!”
贺玉峰满脸不忿:“你的员工羞辱我和大哥,你为何不说他们!”
傅畅安语气平淡:“他们说的没错,我为何要说?”
“你……”贺玉峰话未说完,就被傅逸霖拉到身后。
傅逸霖满脸愧色,对傅畅安说:“弟弟,是我和妈没教好他,你别和他计较,我这就带他走,你忙你的。”
说完,傅逸霖拉着贺玉峰离开。
两人走后,总裁办恢复平静。
傅畅安对秘书说:“谢谢你们帮我说话,但这种话私下说就行,被有心人听到就不好了。”
“是,傅总,我们以后悄悄说!”
傅畅安轻笑一声,回了办公室。
晚上七点,傅畅安边看策划案,边等苏芩茹和沈副总。
期间,傅母和傅逸霖来找他,都被拒之门外,两人沮丧回酒店。
一小时后,门被敲响,苏芩茹和沈副总进来。
沈副总满脸喜色,快步递上文件:“傅总,谈得很顺利,对方愿长期合作,剩下三家点头,下半年就不愁了。”
傅畅安喜上眉梢:“好!干得漂亮!辛苦了。”
“早点回去休息,我和你们去见剩下三家老板,争取一周内拿下。”
“好!”沈副总等人齐声回应。
第21章
沈副总说完,看了看脸色发白的苏芩茹,思索后对傅畅安说:“傅总,这次多亏苏总,她陪合作商喝酒,对方才签合同。”
傅畅安淡淡扫了苏芩茹一眼,不在意道:“这也关乎她的利益,她当然要出力。”
苏芩茹瞬间僵住,她以为傅畅安会关心她,没想到他如此冷漠。
众人察觉气氛不对,纷纷找借口离开。
人快走光时,苏芩茹走到傅畅安身边,顾不上面子,眼中带泪:“畅安,我胃疼。”
苏芩茹话音刚落,手中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是贺玉峰,她眉头微蹙,本想直接挂断,却手滑点了接通。
电话那头,贺玉峰焦急的声音传来:“芩茹,听说你胃出血了,现在咋样了?你在哪,我这就去找你!”
苏芩茹语气冷淡:“不用,我没事,你别来。”
说完,她迅速挂断电话。
收起手机,苏芩茹刚要开口,傅畅安先说话了:“苏总,去医院看看吧,胃出血可不是小事。”
他迅速收起电脑,拿上文件,越过苏芩茹走出办公室。
苏芩茹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烦躁情绪涌上心头。
刚要去追傅畅安,手机又响了,还是贺玉峰。
“芩茹,你不舒服,我心里也不好受。
我们是未婚夫妻,我照顾你天经地义,别拒绝我。
而且你要是有问题,傅阿姨会伤心的,她还嘱咐我好好照顾你呢。”
听到“未婚夫妻”,苏芩茹脸瞬间沉下来,冷声说道:“贺玉峰,你脑子里除了情情爱爱,就没别的了?”
“明天我让人定机票,送你和傅伯母回国。
回去后管好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再让我听到畅安的谣言,你知道我手段。”
说完,她挂断电话。
贺玉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眼中满是不甘。
他怨怼傅畅安,自己好不容易笼络人心,取代傅畅安在傅家的位置,公司危机后一切都变了。
冷静下来,贺玉峰意识到自己做事太急,再这样只会便宜傅畅安。
他得想办法让他们的目光回到自己身上。
第二天。
傅畅安起床收拾好,准备去公司,开门看到傅母和傅逸霖。
他淡淡扫一眼,就要离开。
傅母上前拦住:“畅安,明天我们回国,走之前想和你说说话,不耽误你时间,行不?”
傅逸霖接着说:“弟弟,知道你不想见我们,就说两句,给点时间,行不?”
两人眼神恳切,不知情的人定会动容。
傅畅安被挡路,抬眸说:“我要去公司开会,有话快说。”
见他愿意听,两人忙堆笑。
傅母拿出平安符:“畅安,这是妈在甘福寺给你求的,能保平安,里面还有住持亲手……”
傅畅安抬手接过:“知道了,还有事吗?”傅母尴尬,没再多说。
傅逸霖拿出股权转让协议:“这是我名下股份,早该给你,你更适合管理公司,收下吧,以后在公司有话语权。”
傅畅安面无表情接过:“说完了?让开,我去开会。”
两人忙让到一边。
第22章
傅母说完,傅逸霖紧接着开口。
“弟弟,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们,我们说两句话就走,给我们点时间,行吗?”
两人目光灼灼,言辞恳切,要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他们这样的神态,肯定会为之动容。
因为傅母和傅逸霖挡着傅畅安的路,他不得不抬眸看向两人。
“我还要去公司开会,有什么话快点说。”
见傅畅安愿意听他们说话,两人连忙堆起笑脸。
傅母先一步开口,她从包里拿出一枚平安符,递给傅畅安。
“畅安,这是妈来之前,特意在甘福寺给你求的平安符,你戴着它,能保你平安,这里面还有住持亲手……”
没等傅母说完,傅畅安便抬手拿过平安符,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见状,傅母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但也没多说什么。
傅逸霖拿出一副股权转让协议,递给傅畅安。
“这是我名下的股份,其实这些股份早就该给你了,你比我更适合管理公司,畅安,你收下它,以后你在公司就不怕没有话语权了。”
傅畅安依旧面无表情接过。
“说完了?说完就让开吧,我要去公司开会。”
闻言,两人赶忙让到一边,让傅畅安过去。
傅畅安越过傅母和傅逸霖,径直走向路边的宾利。
路过垃圾桶时,他随手把傅母给的平安符扔了进去。
傅母瞪大双眼,心瞬间沉入谷底,身体摇摇欲坠。
傅逸霖赶忙扶住母亲。
傅母攥紧傅逸霖的衣襟,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望着傅畅安的背影,哭诉:“逸霖,我到底该怎么做,你弟弟才肯原谅我?”
傅逸霖眉头紧皱,心里乱糟糟的。
他安慰母亲:“妈,别着急,我也不知道该咋办。”
另一边,苏芩茹从酒店出来,正往傅氏集团走去。
贺玉峰突然出现,拦住她的去路。
“你又要干什么?”苏芩茹不耐烦,眉头紧皱。
贺玉峰眼神闪躲,轻声说:“芩茹,我来道歉。
昨天我太自私,只想着情情爱爱。”
他把一袋药递给苏芩茹:“你胃不好,这是胃药和解酒药。
谈合作要喝酒,你拿给二哥和员工分了。”
苏芩茹见贺玉峰态度诚恳,接过药袋,轻声说:“你有心了。”
贺玉峰露出笑脸:“能帮到芩茹就好。”
“芩茹,这里乱,你保护好自己。
我回去看望傅伯母,去寺庙为你祈福。
希望合作顺利,公司回归正轨,你早点回国。”
苏芩茹轻轻嗯了一声。
贺玉峰识趣离开。
苏芩茹提着药袋,来到傅氏集团。
她敲了敲傅畅安办公室的门。
傅畅安以为是助理或沈副总,开口:“进来。”
门开了,看到是苏芩茹,他眉头一皱:“苏总有事吗?”
苏芩茹把药袋递过去:“这里有特效胃药和解酒药,没副作用,你胃难受时试试。”
“谢谢。”
傅畅安接过药袋,示意苏芩茹出去。
苏芩茹习惯了他的冷淡,只要不拒绝示好,她就满足。
第二天,傅氏和苏氏集团在会议室确认签约合同。
之后,双方带队去商谈项目。
傅母和傅逸霖坐在车里,看着商务车疾驰而过。
傅母默默祈祷:“畅安,合作顺利,早点回国。”
傅畅安等人出发后,傅母三人前往机场。
因为准备充分,一周内,众人就签完剩下三家公司的合同。
傅苏两家集团摆脱破产危机。
消息传回国内,公司老总们激动落泪。
“多亏傅畅安,没他我们就完了!”
“谁再说傅畅安不好,我撕烂他的嘴!”
傅老爷子和股东们得知消息,彻底放心。
傅母和傅逸霖在别墅布置,恢复傅畅安房间原样,把贺玉峰赶到客房。
贺玉峰不情愿,但在傅母和傅逸霖心中地位不如以前,不敢表现不满。
他大度表示:“只要傅畅安高兴,我怎么做都行。”
傅母露出回国后第一个笑脸:“你能这么想,妈很高兴。”
第23章
“等你二哥回来,你得和他好好相处。”
母亲语重心长,“你现在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可全是你二哥的功劳。
以后可不许说对他不好的话,在外人面前也要维护他,知道不?”
“嗯,妈,我知道了。”
贺玉峰乖巧点头。
此时,傅家亲戚朋友正忙着为迎接傅畅安做准备。
而另一边,傅畅安为庆祝顺利签下大单,包下酒店办庆功宴。
宴会厅里,欢声笑语不断,热闹非凡。
傅畅安被欢快氛围感染,跟着又唱又跳,脸上终于没了那冷冰冰的神色,露出久违的笑脸。
苏芩茹端着香槟,站在一旁,看着和员工玩乐的傅畅安,唇角不自觉上扬。
她很久没见傅畅安笑得这么开心了。
众人玩到很晚才离开,脸上都挂着笑。
傅畅安喝多了,眼前模模糊糊。
他酒品好,安静坐在酒店后花园,等上洗手间的顾医生回来送他回家。
苏芩茹见他一个人坐着,不放心,便走过去坐下。
第24章
苏芩茹挨着傅畅安坐下,眼睛紧紧盯着他。
她知道傅畅安不想见她,庆功宴上她就独自站在一边。
苏芩茹刚坐下,傅畅安就睁开眼转头看她,眼中满是杀意。
“啊!”苏芩茹吓一跳,赶忙说:“畅安,是我。”
傅畅安看清来人,眼中杀意慢慢褪去。
“苏芩茹?”
他凑近看,苏芩茹大气都不敢喘。
傅畅安抬手捏捏她的脸,喃喃道:“真人?”
随后他甩甩脑袋,自言自语:“我肯定在做梦,苏芩茹咋会来这。
我给她发微信都不回,她咋会来看我,我真是喝多了……”
苏芩茹僵在原地。
要不是傅畅安提起,她都快忘了那些被忽略的微信。
最开始,傅畅安发微信、打视频,她都会认真回复。
可后来,她回得越来越敷衍,最后甚至借口忙,一条消息都不回。
原来,傅畅安不是突然远离厌恶她,是她咎由自取。
苏芩茹压下酸涩,重新坐下,哑着嗓子说:“畅安,我是真的苏芩茹,没做梦。
那些微信,对不起,以后我一定按时回,你别生气,好不好?”
傅畅安转头,带着醉酒的娇憨:“不,你是骗子。
说好不忘我,不错过消息,才两年你就不理我。
我在国外眼巴巴等微信,等不到太难受,这辈子不想再体会。”
苏芩茹又骂自己,急切问:“对不起,你打我骂我都行。
你说,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不原谅。”
“什么?”
傅畅安一字一句重复:“我不会原谅你,这辈子都不会。”
“你们有别人,对别人好,那我不要你们了。
我要重新选家人,选个永远爱我、信任我的。”
他话音刚落,顾医生的声音响起:“你的家人来了。”
顾医生伸手扶起傅畅安,轻声道:“走吧,大哥带你回家。”
傅畅安抬眼看了看顾医生,眼神里满是信任,乖乖应道:“嗯,顾大哥带我回家。”
顾医生扶着他,转身径直离开酒店。
苏芩茹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又想起傅畅安醉酒时说的那些话,心口一阵抽痛。
他们竟把他伤得这么深,醉酒都忘不了那些痛苦。
第25章
顾医生给傅畅安喝了醒酒汤。
第二天醒来,傅畅安身体并无不适,却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赶忙问顾医生:“我昨晚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顾医生安慰他:“放心,没什么事。”
傅畅安这才放下心来。
有了苏氏集团介入,傅畅安放开手脚拓展海外市场,将市场拓宽了一倍。
公司市值虽没回到千亿,但填平了之前的亏损,走上正轨。
傅、苏两家股东看到账目后,彻底放心。
刚开完会,助理走到傅畅安身边:“傅总,傅老爷子发话,让我们尽早回国。”
“知道了。”
傅畅安回道。
这时,苏芩茹走过来:“畅安,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和你一起。”
傅畅安说:“先安顿好海外公司人员,你要是着急,可先走,不用等我。”
苏芩茹摇头:“我不着急,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沈副总立马开口:“好啊,公司要换一批新设备,苏总跟我来。”
说着,拉着苏芩茹就往办公区走。
助理看着两人背影,对傅畅安说:“沈副总真不客气。”
傅畅安轻笑:“我们帮苏氏赚了那么多,该让他们出出血了。”
说完,两人回办公室,傅畅安交代后续人员安排。
苏芩茹对沈副总的要求一一应下。
半个月后,人员安排妥当,苏芩茹和傅畅安一起回国。
回国这天,苏芩茹包了架飞机,给傅畅安安排了最好的位置。
傅畅安坦然接受,这是他应得的。
路上,苏芩茹找话题和傅畅安聊,从童年聊到上学,再到现在。
傅畅安兴致不高,胡乱应答。
苏芩茹看出他不想搭理自己,悻悻闭嘴。
相处几个月,苏芩茹意识到傅畅安有多好,多值得爱。
相比之下,贺玉峰自私又小气。
她想不通,当初为何满心满眼都是贺玉峰,明明自己一直喜欢的是傅畅安。
次日下午,众人落地京市。
傅畅安走出机场出站口,鲜花袭来,掌声响起。
傅、苏两家集团员工高喊:“欢迎傅总回国!”“傅总辛苦了!”
这次回国,迎接他的不再是嘲讽鄙夷,而是欢呼赞赏。
傅母、傅逸霖带着贺玉峰早早在别墅门口等。
他们觉得傅畅安肯定会像上次一样先回家。
可左等右等不见人。
傅逸霖让助理去看看车到哪了。
不久,助理跑回来:“夫人,少爷,二少爷的车没停,直接回集团了。”
第26章
傅母和傅逸霖愣在原地。
来别墅准备一起迎接傅畅安的亲戚朋友,看到这一幕,开始窃窃私语。
上次傅畅安回国,傅家却把他关在门外。
他们对外人比对亲生儿子还好,最终逼得畅安离家出走。
如今后悔,可太晚了。
“真丢脸!”
“听说他们母子为迎傅畅安回国,准备不少。
现在连人都见不着。”
“活该!谁让他们之前那么对畅安,这是报应。”
众人嘲讽不断,傅家母子脸色难看。
傅逸霖沉着脸,厉声呵斥亲戚朋友:“你们有脸说?当初谁没羞辱过畅安!傅氏明天起终止和你们合作,自己找出路,傅家不管你们死活。”
“管家,送客!”
“是。”
管家领佣人将人赶走。
众人在门外认错,傅逸霖不理。
这些亲戚朋友多年来靠傅家拿合作,却不知感恩。
傅逸霖早想赶他们走,这次正好机会。
傅母回客厅,坐沙发揉眉心,叹气:“畅安真这么恨我们?连面都不露。”
傅逸霖垂眸不语。
贺玉峰走到傅母身边,轻声说:“妈,二哥忙,咱们先换衣服去参加庆功宴,宴会上能见到他。”
“玉峰说得对,现在就换,早点去酒店见畅安。”
傅母阴霾消散,回衣帽间换衣。
贺玉峰扫了傅逸霖一眼,没说话,回房换衣。
回国后,傅逸霖对他态度不好,他讨好也没用。
如今他快和苏芩茹结婚,成苏家女婿,不再在意傅逸霖态度。
另一边,傅畅安和苏芩茹回傅氏董事长办公室。
傅老爷子见傅畅安,拉着他手:“畅安,多亏你,不然傅氏完了。”
“爷爷,我做了该做的。”
傅畅安谦虚回应。
苏芩茹上前:“傅爷爷,畅安商业头脑好,合作一谈就成,我比不上。”
两人夸傅畅安,他却很平静。
傅老爷子问了海外公司情况,关心他身体,说:“爷爷为你准备庆功宴,你先休息,之后派车接你去酒店。”
“谢谢爷爷。”
傅畅安道谢后去附近酒店休息。
他走后,苏芩茹对傅老爷子认真说:“傅爷爷,我求您件事。”
第27章
傅老爷子诧异:“咋突然严肃,求啥?”
“傅爷爷,我想继续和畅安履行婚约,您帮我劝劝他。”
办公室沉默许久,傅老爷子叹息,缓缓开口。
“芩茹,婚姻可不是儿戏!”傅老爷子眉头紧皱,严肃地说道,“之前我和你爷爷给你和傅畅安定下婚约,你说想和贺玉峰结婚,我答应了。”
苏芩茹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这才没过多久,你又想继续履行和畅安的婚约。
你平时挺稳重的,咋总出尔反尔呢?况且当初是畅安主动退婚,我也答应了。
你现在想和他重新开始,让我咋拉得下脸和他说啊?”傅老爷子越说越激动,不住地叹气。
“爷爷,我知道错了。”
苏芩茹抬起头,眼中满是祈求。
傅老爷子顿了顿,再次叹气:“你回去吧,这事我不能答应你。
你真想和畅安在一起,自己去和他说。
他同意了,你带他来,那时我再同意你们婚事。”
苏芩茹面上一喜:“好,谢谢爷爷!”说完,她转身离开办公室。
傅老爷子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感叹:造化弄人啊。
傅畅安在酒店休息后,换了身笔挺西装,坐车前往宝御酒店参加庆功宴。
他刚走进宴会厅,一群人就围了上来。
“畅安来了!不愧是响彻全球的傅总,气质就是不一样!”有人满脸羡慕地说。
“畅安,你这力挽狂澜的一招太漂亮了,有你爸当年风范。
傅氏有你,我们安心!”另一个人竖起大拇指夸赞。
“畅安辛苦了,快来这边歇歇!”还有人热情地招呼。
傅母和傅逸霖看到这一幕,脸上满是自豪。
傅畅安客气又疏离回应着众人。
这时,李夫人看到傅母和傅逸霖,对傅畅安说:“畅安,你一走这么久,你妈和你哥可想你了,你们一家人好好聊聊。”
众人散开,傅母和傅逸霖刚要上前,傅畅安却转身往前走:“宴会快开始了,我先去前面。”
说完便离开。
傅母和傅逸霖站在原地,十分窘迫。
众人面面相觑。
“就算有怨气,也不该这么不给人面子,这可是他妈。”
有人小声嘀咕。
“肯定在外面野惯了,难怪傅夫人之前不待见他。”
另一个人附和。
傅畅安离开后,众人变脸斥责他。
有富家太太劝解傅母:“你别太难过,可能畅安累了,过两天就好。”
傅母尴尬一笑,和贺玉峰入座。
不多时,傅老爷子到了,庆功宴开始。
傅氏和苏氏股东围着傅畅安敬酒、寒暄,名媛千金也主动交好。
傅老爷子在场,傅畅安不好驳面子,不咸不淡接下示好。
庆功宴进行到一半,傅老爷子笑着说:“畅安,多亏有你。
上次要给你奖励,你啥都没求,这次有想要的吗?”
傅畅安点头,缓缓开口:“爷爷,我想把户口迁出傅家,单独立户。”
第28章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傅畅安在国外待疯了吧,不要傅氏股份了?”有人惊讶地说。
“他妈和他哥做了啥事,把他逼成这样?”另一个人满脸疑惑。
傅母和傅逸霖脸色难看,却不敢发作。
贺玉峰很高兴。
傅老爷子诧异,转念一想,和傅畅安创造的价值比起来,名声不值一提。
眼下,收拢傅畅安的心才是头等大事。
傅老爷子可不想再尝公司差点破产的苦。
片刻后,傅老爷子缓缓开口:“好,爷爷答应你,明天就安排。”
“除了这个,你还想要啥奖励不?”
傅畅安微微摇头:“谢谢爷爷,我没啥想要的了。”
傅老爷子点头,示意宴会继续。
宴会下半场,傅母和傅逸霖坐立难安。
庆功宴一结束,两人就出了酒店,在门口等傅畅安,想带他回家。
傅畅安出来,傅母和傅逸霖迎上去。
傅逸霖先开口:“畅安,一起回家。”
话音刚落,贺玉峰跟着说:“二哥,妈和大哥想你,我也想你。
我从你房间搬出来了,妈重新整理过,房间恢复原样了。
你跟我们回家吧。”
说着,贺玉峰伸手去拉傅畅安。
傅畅安一把挥开,无视他,看向傅母:“我回来前买好房子了,不用你们操心。”
说完,傅畅安往前走。
路过傅逸霖时,被他抓住手腕。
傅逸霖急道:“畅安,你这么绝情?当众让我和妈难堪,现在我们低声下气求你,你还甩脸子?”
“你说,我们咋做,你才肯原谅?”
傅畅安甩开手,冷声道:“谁规定你们道歉我就得原谅?这是你们自愿做的,和我无关。”
说完,傅畅安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玉峰愤愤道:“哥,二哥咋这样?你们是他亲人,他咋这么不给你们面子?”
傅母吃瘪,没心思计较贺玉峰的小心思:“我累了,逸霖,回家吧。”
傅逸霖点头,和贺玉峰扶着傅母离开。
傅老爷子知道傅畅安买了房,没多说,给傅畅安卡里打了钱,让他想买啥买啥。
傅畅安下车,看到苏芩茹站在别墅门口。
苏芩茹迎上去:“畅安,庆功宴上你没咋吃东西,我去东阳小吃街买了你爱吃的小吃,你垫垫肚子。”
傅畅安推开小吃:“不用,我不饿。
苏总,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要进别墅,苏芩茹拦住他:“畅安,之前我伤害了你,对不起。”
“我想通了,老一辈定的婚约,我们注定在一起。
之前的话,你就当没听过。
我和傅爷爷说好了,婚约继续,我新郎只有你。”
傅畅安嘲讽:“苏总之前不是要保我在集团的位置吗,咋不保了?”
苏芩茹一噎:“现在不一样,你能力大家都看到了,都盼着你留在公司,不用保。”
傅畅安追问:“那贺玉峰呢?你在国内和我结婚,国外还要和他结婚?”
苏芩茹皱眉:“我不会和他结婚,之前那么说是为了保你,我从没喜欢过他。”
第29章
傅畅安嗤笑:“苏芩茹,你自己信这话吗?你处处维护贺玉峰,为护他推开我,让我受伤。
不是我做的事,事实摆在眼前,你还不信我,这叫保护?”
傅畅安的话,如同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狠狠刺入苏芩茹的心。
“畅安,对不起。”
苏芩茹声音颤抖,“是我太自以为是,没考虑你的感受。
我们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吧。
我保证,这次不会让你受一点伤。”
“苏芩茹,回不去了。”
傅畅安神色冷漠,“我傅畅安不吃回头草,也不走回头路。
你回去,别再来找我。”
话落,他转身离开。
苏芩茹呆立原地,望着紧闭的别墅大门,苦涩在心底蔓延。
两天后,傅老爷子助理送来新户口本。
众人听闻傅畅安搬家,纷纷上门送礼寒暄。
在圈子里买房不算大事,大家只是想找机会和傅畅安搭话,都抢着来。
傅畅安照单全收。
傅母和傅逸霖也提着礼物来了。
傅畅安让管家收好礼物,道谢。
傅母小心翼翼问:“畅安,你胃还疼吗?妈认识个老中医,改天带你看看?”
傅畅安摆手拒绝:“不用,我好多了。”
傅母一僵,尴尬笑道:“那好吧,你需要时,我再带你去。”
傅逸霖上前:“弟弟,你一个人在外,我们不放心。
搬回来吧,房间恢复原样了,妈也能安心。”
“我在国外八年,也没见你们不放心。”
傅畅安嘲讽,“礼送到就回吧。
我单独立户,你们该明白。
赡养费不会少,以后别来了。”
说罢,他让管家送客。
三人灰溜溜回了傅家别墅。
傅母对着丈夫遗照哭诉:“老傅,畅安咋这么记仇?我是他妈,他咋就不原谅我……”
傅逸霖心情差,在房间借酒消愁。
贺玉峰却格外开心。
傅畅安走了,傅家以后都是他的,彩礼肯定丰厚。
可想到彩礼,他脸色又沉了。
他和苏芩茹婚事一拖再拖,朋友总问婚礼时间,他不知咋答。
贺玉峰换了黑西装,精心打扮去了苏氏集团。
见到苏芩茹,他嘘寒问暖。
苏芩茹不耐烦:“你到底想说啥?”
贺玉峰急了:“芩茹,爷爷下了婚书,上次婚礼没成,啥时候领证补办?”
听到“领证”,苏芩茹皱眉,脸色阴沉:“贺玉峰,别再提这事。
我不跟你结婚,明天和傅爷爷说作废婚约,你另找他人。”
贺玉峰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慌了:“不行!你得和我结婚!你自己说要嫁我,咋能反悔!”
“是不是因为傅畅安?你想嫁他?没事,我移民,去国外领证,为了你我啥都愿意!”
第30章
苏芩茹冷眼甩开贺玉峰:“贺玉峰,别发疯。
我退婚,会补偿你。
别再来找我。”
“助理,没我允许,不许贺玉峰进苏氏。”
“好的,苏总。”
贺玉峰被助理拉走,边走边哀求。
苏芩茹充耳不闻。
傅母得知消息,没多说。
贺玉峰开始去找傅母。
“妈,求你和爷爷说说。”
贺玉峰满脸焦急,声音带着哀求,“我不想退婚,我喜欢苏芩茹,我想和她在一起。”
傅母眉头紧皱,厉声道:“看看你成什么样子!天下女人那么多,非要在苏芩茹这棵树上吊死?和苏芩茹有婚约的是畅安,不是你。
这事就这么定了。
这八年你得到够多,想继续过好日子,就别得寸进尺。”
“之后我给你安排相亲,别再想苏芩茹。”
说完,傅母不再理他,上楼休息。
贺玉峰怎会甘心。
他想尽办法,都见不到苏芩茹。
终于,慈善晚宴来了。
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受邀,贺玉峰死缠烂打跟着傅母参加。
进了宴会厅,贺玉峰借口上厕所离开傅母。
傅母没在意,和傅逸霖在宴会厅找傅畅安。
这些天他们想见傅畅安,连别墅区都进不去,只能在公开场合碰运气。
找到傅畅安,傅母和傅逸霖赶忙上前嘘寒问暖,却被傅畅安无视。
宴会进行到一半,傅畅安甩开两人去外面透气。
他在酒店花园吹风,突然听到急促喘息声。
转头一看,苏芩茹满脸潮红坐在地上,扯着衣服大口喘气,明显被人下了药。
原来,贺玉峰给苏芩茹下药,想等两人睡一起后让记者曝光,逼她嫁自己。
没想到苏芩茹把他反锁房间,自己跑了出来。
苏芩茹见是傅畅安,放松警惕伸手:“畅安,帮帮我,我被贺玉峰下药了。”
就在她快碰到傅畅安时,傅畅安直接把她推进泳池:“苏总先冷静,我找人救你。”
说完,傅畅安头也不回离开。
他把消息告诉苏芩茹助理后,也离开了酒店。
深夜,傅畅安刚要睡,接到陌生电话。
听筒里传来苏芩茹的声音:“畅安,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苏芩茹,你何必明知故问。”
苏芩茹心底最后一丝幻想破灭,默默挂断电话。
傅母得知贺玉峰下药的事,对他彻底失望。
她收回给贺玉峰的一切,把他送回老家自生自灭。
一个月后,傅畅安对爷爷说:“爷爷,我不负您期望,带公司在海外站稳脚跟,市值达千亿。”
傅老爷子知道他要离开,让司机送自己到傅畅安别墅。
他把名下股份转给傅畅安,答应让他当傅氏集团董事长,以后傅家他说了算。
傅畅安拒绝,说想为自己活一次。
傅老爷子无奈,给他转了钱,答应给他留着董事长位置。
傅畅安离开那天,傅母和傅逸霖哭着抓他手,求他留下。
苏芩茹也来求。
傅畅安谁都没理,和助理上飞机,头也不回走了。
五年后,傅畅安创办的公司成了当地龙头,个人资产破百亿,成全球最具影响力女企业家。
傅氏和苏氏集团在他走后经历两次动荡,资产缩水。
众人悔不当初,却无力回天。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