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两边都在抢着补充弹药仓库
上世纪八十年代那场中东的大仗，两伊对垒从1980年9月22日打响，一直持续到1988年8月20日停火，整整八年，简直像没完没了的拉锯战。伊拉克这边，萨达姆觉得伊朗刚闹完革命，军队乱成一锅粥，正好趁机出手抢地盘，还顺便争那条阿拉伯河的下游水道。
起初情况挺不错，气势挺猛，但没多久就遇到阻碍了。伊朗靠着革命卫队和志愿兵坚持到底，双方不断拉锯，坦克、飞机、导弹乱飞一通，投入的资金上千亿，人员伤亡也超过百万人。两个石油大国闹成这样，油田被炸，出口线路堵死，两个国家都快费劲了。
这场战事打了这么久，能用的武器终究是会见底的。伊拉克虽然有苏联和法国的支援，坦克和战机源源不断，但也扛不了天天战火。反倒伊朗更是糟糕，西方封锁得严严实实，美苏都不帮衬，只能靠黑市拼凑零件和弹药。
他们两个国家手里握着石油美元，到处找货源。至于美苏那些大厂，表面上防止扰乱中东油路，实行禁运，但其实私底下还是会卖东西，只是价码挺高，还挑挑拣拣。反观咱们中国的军工企业，就开始崭露头角了。价格便宜，操作简单，又没有那么多政治的繁琐条件，付钱就能发货，挺方便的。
从1981年开始，订单接踵而至，像雪片一样飞过来。最先是伊拉克，那边通过约旦转手，买了超过2800辆69式坦克，单价50万美元一辆，另外还加了几百辆抢修车，总价值达16亿美元。这笔买卖不算小，厂里的工人们都加班加点，改进火控系统、发动机、夜视设备啥的，三年内全部搞定交付。
伊朗那边也蠢蠢欲动，战场上缴获几辆中国坦克，试用一下觉得还不错，就直接拿下订单，几百辆69式、上千门130毫米火炮、107毫米火箭炮，都是用来弥补前线空缺的武器。
空军方面，伊拉克在1981年要了一批80架歼-7，还安装了英国的航电系统和法国的导弹，到了1987年，又添了4架轰-6D，配备C-601反舰导弹，专门针对油轮。至于伊朗后期补充了30多架歼-7N以及歼教-7，主要用来练手，没赶上实战机会。
导弹方面也是挺热闹的。中国把蚕式反舰导弹卖给伊朗，1984年第一批到货，伊朗把它放在霍尔木兹海峡一带，油轮在那儿遭殃，媒体报道每天都在播这事。伊拉克不甘示弱，也买了红旗-2防空导弹和C-601反舰导弹，攻船的时候用得挺凶。至于轻武器弹药的话，步枪、机枪、地雷，堆成山一样运过去，真是啰嗦点的装备，有的都不少。
整个80年代，中国的军售总额超过200亿，两伊的份额最大。1987年一年就卖出37.5亿，全球市场占比达到12%，直接跃升到第四大军火供应国。这钱来的真快，外汇储备也水涨船高，军工企业从濒临裁员的边缘重新振作起来，三班倒紧张干活，烟囱是不停地冒着黑烟。
两国之间的贸易关系，信任的裂痕逐渐滋生出一些裂隙。
买卖确实是好买卖，但要是双方都在卖，就变得有点麻烦了。到了1983年，伊朗情报一调查，发现伊拉克前线装有中国的63式装甲车，气得不得了。报纸上直指“机会主义中立”，高层的访华安排也被推迟，原本的订单开始绕道朝鲜、利比亚去采购了。
伊拉克也觉得不爽，1985年中国送了蚕式导弹给伊朗，可他们验收坦克的时候遇到点麻烦，付款时只付了50%的预付款，质量报告里直接说沙漠里容易抛锚。萨达姆没直接表态，但在外交方面也打了个折扣，军方总结里也对中国货的可靠性打起了问号。
这裂痕可不是小打小闹。伊朗觉得中国把武器卖给敌人，简直像是捅了一刀，宗教圈子里也传开了“只看利益”的话题。至于伊拉克，普通轻武器和弹药采购挺多，但大件武器主要是补缺，苏联的T-72和法国的幻影才算是主力部队，而中国制造的装备大多被当作备用。
1986年的袭船战呀，双方用中国导弹互相击打，把国际搞得热火朝天。美国可是跳脚了，担心会误伤自己船只。中国就在中间左右为难。到了1987年5月，伊拉克的飞鱼号误击了美军的舰艇，造成37人遇难，蚕式导弹差点出乱子。北京当时就发表声明，说不再向伊朗出售反舰装备，也劝第三方别再转手。
1988年春天，战争快接近尾声了，中国这边打算扭转局势，外交部就推出了“打包合作”的方案，不光卖武器，还帮忙建厂、修路、拉电，直接把武器变成工程。巴格达那边气氛挺热烈，副部长带队去考察，团队还跑到那些废弃的电站遗址，合同草稿都写了百来页呢。
结果嘛，1989年一份备忘录出来后，伊拉克总统府就拖了，不愿推进，到了6月直接搁置了。原因嘛，一是技术上的顾虑，二是政治上的担忧，里面还附了份安全局的报告，说是在战时卖武器的话，核心项目根本不靠谱。伊朗那边重启重建招标，中国企业只拿了点小活，像电信和水利这些，总共赚了2500万美元，最大头还是德、日、韩的企业，合同金额都上亿呢。
这事放谁心里都不觉得舒服。虽然赚了100多亿外汇，军工企业算是松了口气，但在形象上，中国在中东连成了“商人优先”的代名词，缺了那份铁杆盟友的信任。伊朗重建投资超过1000亿，年给200亿的补贴，中国还在外围转悠；而伊拉克投入了750亿，可中国基本空白几乎没啥电力方面的特殊话语权。采用双卖策略，短期确实赚得不错，可从长远看，也埋下不少后遗症。
战火已息，重建之路依然漫长，值得我们深思。
停火一宣布，1988年8月20日，两国都开始喘口气，着手收拾残局。德黑兰的街头警笛声不断，那边霍梅尼呼吁大家重新振作；而在巴格达，萨达姆举行阅兵仪式，军乐和喇叭声震天响。
重建的资金像山一样堆积着，伊朗投入了1000多亿，伊拉克也用了750亿，外头的公司都抢着来投标。德国西门子包下了一座发电站，日本三菱搞高铁，韩国现代在港口搞工程，可中国呢？在伊朗，乡村的光缆和水利工程就零零散散地搞了12个；伊拉克招了超过50个大项目的标，但中国连一份投标名单都没见到。法国达索满街都是广告，苏联的专家们也忙着做一些工程。
这段时间空白挺长的吧。伊朗的外交文件里对中方的提及变得少得可怜，互访也很低调，直到2000年之后才慢慢恢复热度。再说伊拉克，90年代海湾危机之前，咱们基本是铁板一块，到了2003年以后，才开始逐渐进入市场，慢慢渗透。虽然咱们没少掏钱，军工企业借此续命，还依靠实战数据进行改进，可老旧装备的极限测验，一点新意都没有。90年代那会，军工提速挺明显的，依靠国防现代化、信息战手段、体制调整和引进先进技术，不再像两伊那种单打独斗的样子。
想起这事儿，真是双刃剑一样。只卖给一方，利润就少一些，但换来个中立立场，战后还能帮忙调解、架起桥梁，份额稳稳当当。要是两边都卖，虽然名声可能有点折扣，但信任就大打折扣了。咱们在中东政策里，现如今强调“不干涉”“共赢”“靠谱”，这些，基本上也是当年走错路后，反复琢磨出来的。历史没有“如果”，教训却是真真实实的：长远合作，要比一时赚快钱，更划算、更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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